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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念臣喻念第34章

“一恒，倩倩吵着要爸爸。
你现在不忙吧？”
墨念臣讨好的笑着。
看着女人，蒋一恒愧疚心起，柔声说了句“不忙”，便起身抱着孩子哄起来。
孩子七个月，正是好玩的时候，蒋一恒逗她，她就咯咯笑，沉浸在天伦之乐中的男人没发现墨念臣掏出手机，对着电脑拍了一张又一张照。
之后，她把照片交给蒋佳霖，不放心叮嘱着，“制造点小麻烦得了，别给蒋氏带来损失。”
蒋佳霖点点头，笑意不达眼底。
一周后蒋一恒坐在办公室，满脸愁容。
是谁居然把城西地皮的底价露了出去，对手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，蒋氏也损失五千万的利润。
数据只有自己和喻念见过，会是她吗？
他看着在外面忙碌的女人，打通了助理的电话。
“去查，泄露底价的人到底是谁。”
挂断电话，他合上了眼睛。
他没想到的是，助理立马又接通了墨念臣的电话。
“你明白该怎么说吧？”
助理心领神会，到了晚上打电话汇报。
“老板，我查到有喻念小姐的影像在里面。”
蒋一恒垂下眉眼，沉默片刻才出声，“不用再查了。”
挂断电话，他盯着在外忙碌的喻念。
她还是怨的，所以才想报复吗？
不管多重要的事，蒋一恒不瞒她，可态度，到底是疏离了。
男人的变化，喻念敏锐的察觉到了，她细心安排着男人的一切，却没多问。
她怕一问，男人就告诉她，我后悔了，我们分开吧，我还有孩子。
不管是什么话，都足够把她打进无间地狱。
彼此都开始装聋作哑。
有一天，蒋一恒之前的秘书来了。
一身热火装扮，从进来就没把人放在眼睛里，把门关起来，就攀上蒋一恒的身子，双手四处游走着。
蒋一恒刚想推开她，喻念开门进来了。
蒋一恒满脸的尴尬，喻念直直看着两人，女人却丝毫不受影响，喻念关上门要出去。
蒋一恒把女人拽下来，满脸的警告，“我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，以后你不要再来。”
说完，便追了出去。
女人又羞又恼，跺跺脚，恨恨离开了。
抓住喻念的手，蒋一恒把她堵在茶水间。
“放开，我的工作还没做完。”
喻念掩下醋意，挣扎起来。
蒋一恒尴尬极了，就像偷情被妻子拿到的丈夫，看着喻念的脸，他说不出解释的话，索性吻住女人娇小的唇。
男人昏了头，喻念却清醒的很，办公的地方，万一被人看见，恐怕自己的罪名就要多一条了……奈何男人力气太大，她也推拒不开，两人的气息都重了，临门一脚的时候，墨念臣来了。
“一恒，都是假的对不对？”
她满脸难以置信。
“你听我跟你说。”
蒋一恒放开喻念，匆匆穿戴好，表情尴尬。
墨念臣颤着手指了半天，咬咬牙朝外跑去。
蒋一恒皱眉，追了上去。
这辈子做你的女人，我不后悔。
同事围上来，指着她窃窃私语。
喻念，回了宿舍。
在蒋一恒心里，墨念臣永远都是最重要的，不是吗？
真是可笑，之前还捉了一回奸，现在，正室来了，自己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？
她露出苦笑，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。
墨念臣回了家，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，蒋一恒在外面不管怎么喊，她都不答应。
他无奈，只好守在门外面，到半夜，却睡着了。
墨念臣换上婚纱站在镜子前，满眼的算计，喻念，这一次一定要把你赶出去！
她打开门，把男人的手机音量调到最大，然后轻手轻脚上了阳台。
她打通男人的电话，带着哭腔说道：“一恒，你好好照顾孩子，我走了。”
“胡说什么？
你在哪儿？”
看着大开的房门，蒋一恒惊慌喊着。
“我在阳台，会穿着我们婚礼的婚纱离开。
一恒，这辈子做你的女人，我不后悔。”
依旧是哭腔，可墨念臣眉眼却全是笑。
蒋一恒扔掉电话，一口气爬上阳台，极力安抚着她，“你先下来，有事我们应该好好商量！”
墨念臣摇着头，眼泪掉下来，“一恒，我心肠歹毒，我容不下她！”
说着，脚步往外迈去，身子一跃，似乎就要跳下去。
蒋一恒的心都来到了嗓子眼，没经过大脑思考，下意识就大喊着：“我把她送走！
我们好好过日子！”
墨念臣脚步顿住，一脸沉痛。
“我们好好过日子，你过来。”
蒋一恒哄着女人。
墨念臣破涕为笑，一步步往回走着。
蒋一恒抱着她，一步步下楼。
陪了她半夜，天亮，蒋一恒来了蒋氏，喻念没在，他抽了半包烟，找到员工宿舍。
“进来坐。”
喻念笑着，阳光灿烂。
“墨念臣昨天差点跳楼了。”
蒋一恒一字一句说着，声音嘶哑。
喻念笑容僵住，心慌起来，把叠好的衣服又一件件摊开，认认真真重新叠起来。
“肚子饿不饿。”
她柔声问着男人。
蒋一恒呼吸一紧，逼自己下定决心，“你离开浦西吧，去西青，我都安排好了，你可以很好的生活。”
叠衣服的手顿住，喻念抬起头，眼带哀求，“我不离开，我就远远的看着你，好不好，一恒。”
蒋一恒垂下头，逼自己硬下心肠，再抬头，满眼坚定，“车票我已经买好了。
明天就能走，你把要的东西都收拾收拾。”
“蒋一恒！”
喻念大喊着。
“她昨天差点就死了。”
蒋一恒低声说着，满脸无奈。
喻念气极反笑，把叠好的衣服一股脑打在地上，像个疯子样嘶吼：“你在意的，永远都是她！
你从来没信过我！”
蒋一恒眉皱成一座小山，紧握拳头，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发泄一通，喻念累了，看着愁苦的男人，她淡淡说道：“你走吧，我会离开的。”
蒋一恒松了一口气，心里却更难受。
把车票和事先准备好的支票放在桌上，才艰难开口：“明天我来送你。”
喻念平静的点头，不再言语。
心闷的厉害，蒋一恒转头走出屋子。
喻念坐在满地狼藉中，默默流泪。
走吧。
凌晨六点，喻念起床，把东西都收拾好，静静坐在床边。
过了半个小时，蒋一恒来了。
满眼的青色，一身疲惫。
“走吧。”
喻念平静开口，拉起行李箱走在前面。
娇小的身子拖着大大的行李箱，显得弱不禁风，心像是空了一块，蒋一恒掩住失落，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。
八点的票，时间还早。
蒋一恒把人叫到车里，不知道该去哪儿。
他从镜子里偷看临危正坐的女人，看到她身上的灰色衣衫，皱了眉头。
从前她的衣服色彩斑斓，可现在却永远是黑白灰三个色系。
明明还是该浓墨重彩的年纪，却开始简衣素行。
他不喜欢，也不敢过问，她生活的不幸，似乎都有自己的一脚。
他闭上眼，呼吸都带上了伤感的味道。
把车子径直开到衣服店，走进去指着这件那件，把挂着的所有衣服都包下了。
这里的一件衣服能抵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，导购从未见过如此土豪的客人，带着不可思议手忙脚乱开始打包。
衣服太多，蒋一恒索性买了个行李箱。
喻念坐在车里，平静的看着他慌张的样子。
“那边冷，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。”
蒋一恒指着行李箱，手足无措。
“好。”
喻念轻轻说着，一副随意的模样。
蒋一恒放松下来，他真怕，她拒绝接受，真怕，她下定决心遗忘一切。
可这不是他希望的吗？
人啊，真是贪心。
买完衣服，蒋一恒犹觉得不够，车子一路开，一路买，到车站，手上一堆的东西。
“我的号码不会变，万一有事，你可以联系我。”
纵然给了她足以富足一生的钱，蒋一恒还是不太放心。
“蒋一恒，我说我不想走，能留下吗？”
喻念直直看着男人，眼含期待。
“喻念，你在西青可以过的很好。”
蒋一恒垂下头，一脸无奈。
喻念笑了，带着嘲讽，声音哀切：“蒋一恒，这一次我离开，我会忘记你，好好生活。”
蒋一恒心一颤，握紧颤抖的手，重重说了声好。
接过男人手里的行李，喻念笑的温婉，“你走吧！
我想自己离开。”
蒋一恒看着女人仿若春暖花开的笑脸，手脚都好像不听使唤一样，僵持了很久，他败在女人清澈中带着哀伤的目光里。
“一路小心。”
四个字像是用掉了他全身的力气，他转身，极缓慢的往回走。
喻念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拿出车票撕碎，扔在了垃圾桶，买了去和西青截然相反的车票。
坐在车上，她看着窗外，轻轻呢喃：“再见了，浦西。
再见了，蒋一恒。”
谁的眼泪飞溅。
蒋一恒失魂落魄回到家，墨念臣抱着孩子守在客厅，见男人进来，她上前几步，一脸期待问道：“她离开了？”
“离开了。”
蒋一恒淡淡说着，心里不是滋味极了。
“一恒，我知道你难受，可总会过去的，她离开，对我们才是好的。”
墨念臣柔声说着，又把孩子凑到他面前，声音坚定道：“我们好好过日子！”
蒋一恒看着身边的妻女，强挤出一丝微笑，“好，我们好好过日子。”
撞轨了……倒头昏睡，一觉至天明。
匆匆吃完早餐，蒋一恒开车上班，等红灯期间，大屏幕上的内容，让他肝胆俱裂。
“于昨日九点，开往西青的KA3661号列车撞轨，全车人身亡……”西青？
世界突然安静，蒋一恒按耐住心慌，打电话让助理查喻念昨天坐的列车号，红灯过去，身后鸣笛声一片，他颤着手，车子几次都发不起来。
“会不会开车？
今天才拿驾照啊！”
后面满脸横肉的男人等不及，下车怒气冲冲骂道。
心越想越慌，蒋一恒一次次尝试打火，对男人的话不予理睬。
“妈的！”
男人怒骂一声，拽开车门将蒋一恒拖出来，拳头就挥了上去。
闷得憋不住的心慌有了出处，蒋一恒反击着，神情麻木。
过了几分钟，男人叫停，满脸不可思议，“长得跟个娘们似的，下手那么重。”
叨叨着，就要离开。
“等着”蒋一恒擦擦鼻血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男人，补充道：“医药费。”
说完也不管旁人反应，发动车子就往蒋氏赶去。
一路心慌，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墙上。
到办公室，助理的电话也打来了。
“老板，喻念小姐坐的车子就是KA3661，昨天撞轨了……”砰！
手机掉在地上，发出撞击声，蒋一恒摇着头，一遍遍呢喃，“不会的。”
鼻血涌了出来，蒋一恒拿纸狠狠擦拭着，眼泪混着血滴落在地板上，触目惊心，蒋一恒的心空了，纸止不住，索性脱下昂贵的西装，这时，门开了。
“老板……”助理诧异开口。
话还没说完，就被蒋一恒一声“滚”吼了出去。
丢下西装，上面血迹斑斑，蒋一恒走进浴室，大力洗着脸，洗完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，泪一滴滴掉下来。
喻念死了，死在自己要她去的路上。
自己亲手送的她。
她说过，不想走的。
自己永远都在逼迫她，仗着的，就是她的喜欢。
这次她彻底离开了，带着那份喜欢。
蒋一恒闭上眼，瘫倒在地上，颤着手拿出烟，急促的抽着，期间推掉了两次合作商的会面和一个高层会议，一切都不重要，他一支烟接着一支抽，直到整个房间烟雾寥寥，他才起身回家。
“一恒，你怎么了？”
墨念臣诧异问着，被男人通红的双眼吓了一跳。
“喻念没了，昨天列车撞轨，我送她离开的。”
嗓子嘶哑，蒋一恒白了一张脸。
墨念臣眼里有喜悦闪过，随后便摆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，惊讶问道：“怎么会！
真是太可惜了！”
女人最开始的喜悦，蒋一恒没有错过，他突然就觉得没意思极了，转身出门去了喻念住过的员工宿舍。
喻念搬走，马上又有女孩子住了进去。
蒋一恒在女孩惊喜中带着害羞的目光下一点点抚摸着屋里的布置。
不是了，再没有她的味道。
蒋一恒不言不语，呆呆坐着，直到半夜，才起身回家。
轻手轻脚上楼，还没开门就听见墨念臣的低声念叨。
“妈，喻念也死了，造成我们悲剧的人都没了，我报仇成功了，你在下面是不是会欣慰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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