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灵道士

第三十六章探访病人

忙了一整天，晚上张大胖来到了胡阳的教堂里，和胡阳交换意见。

和早上那种自告奋勇揽事上身的积极完全相反，现在的张大胖就像是斗败的公鸡，“我去走访过那个医生，感觉有点奇怪，但是又说不上奇怪在哪里。”

胡阳一边喝药，一边淡然一笑，“师傅先别泄气，不妨说说看，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。”

张大胖就说刘医生看起来病来很专业，不仅过程细致，而且全程都很平和稳重，说话轻声轻语，但是他却有一个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，每个病人看病前都要留个家庭住址。

胡阳笑笑，“也许是方便上门服务吧。”

张大胖抬眼看着胡阳，“没错他就是这么解释的，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劲，尤其是我准备离开的时候，看见他的眼神有点过于精明了，与他现在的年纪也有点不符了，直觉告诉我，这个人精与算计。”

胡阳听后点了点头，“师傅你的感觉是对的，医生可能是有问题，不过我们一时半会儿肯定看不出问题的，不如我们从那些病人身上入手吧？病人串通的可能性很小，你说呢？”

“从病人身上入手？你让我不做警察，又做回医生吗？”张大胖打趣的问道。

胡阳摆了摆手，“做回医生倒是不必要，我们只是去病人家里看看，或许不是生病，只是撞邪呢？”

“撞邪？你又要搞迷信那一套吗？”张大胖严肃起来。

胡阳无意争辩，“只是去看看而已！”

他们两人打算去那天吵得最凶的郑家了解一下情况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胡阳就拉着张大胖去郑家了。

他们以为郑家这么早可能会还没起床，而且远远看去，大门紧锁着。

但是等他们走近的时候，就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，有人哭泣的声音，有人胡乱瞎喊的声音。

胡阳上前敲了敲门，没有反应，于是他又大声问了几句，“有人吗？”

这才有人上来开门，正是排队大闹的郑家妇人，看见胡阳和张大胖两人，赶紧用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，显出诧异的表情，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在药店见过的那一面了。

张大胖只好说明了来意，“我是警署局长，这次来了解你们家里的那位梦魇病人。”

“警署局长，看病？”妇人低头自语起来，一脸疑惑。

张大胖只好又进一步解释起来，“我以前是医生！”

胡阳一看这尴尬气氛，上前打圆场道，“大姐忘记了我们在药店排队的时候见过的？”

妇人这才一拍脑袋，脸上挤出一丝笑容，“对对，你瞧我这记性，快请进吧。”说完就做个“请”的手势把张大胖和胡阳迎进了屋里，带进了一间很是简陋的房间。

房间里光线暗淡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家具，只有一张小床，靠着墙壁摆放着，而床上躺着的正是妇人的男人，梦魇病人。

听见张大胖等人进来的声音，那人原本脸朝着墙壁的身子缓缓的转了过来，看着胡阳他们进来的方向，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。

胡阳看见了病人脸上非常的疲倦，眼圈也是黑成了熊猫眼，就像是连续熬了好几个不眠之夜一样。

“这……”胡阳指着床榻的病人，眼睛看着妇人，问道，“能跟我讲讲具体病情吗？”

妇人叹了一口气，“我先给你们倒杯水，然后再详细的讲给你听吧。”

张大胖摆了摆手，“大妈别客气，我们不喝水了，您直接讲病情吧？”

这时候原本躺在床上的看上去病恹恹的人，却突然猛的坐起身来，大声的吼叫起来，“我没病！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去……”一边吼叫还一边双手胡乱的到处抓。

张大妈一脸歉意，“你们别介意，他这是病情发作了。”一边抱歉一边却已经哽咽了。

我们正准备安慰郑大妈，这时候床上的病人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，“哈哈哈，我好开心啊，我有好多钱啊，你们谁都没有我有钱……”。

我们正对这突然的转变搞得很疑惑的时候，他又开始哭泣起来，嘴里呜咽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。

“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？”张大胖问道。

“没有受什么刺激啊。一直都很正常啊，之前也没听见他有抱怨什么不开心啊。”郑大妈摇头。于是开始讲起了他先生的病情来。

原本他先生是个庄稼汉，身体也算强壮，家里不算富裕，但也能勉强维持下去，一家人虽然穷，但是也算是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，处于正常的状态，那时候的绝大部分农村人，也是如此。

可是半个月前，他偶染了风寒，开始就忍着，以前也会不少的感冒是靠忍过来的，但是这次或许因为没有注意休息，而是继续干着重活，原来的风寒小毛病变得麻烦起来。整个人全身无力，饭量也小，农村人有个判定需要不需要看医生的办法，就是看自己的饭量，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还能吃下几碗饭的话，生病也过几天就能好。

但是这次饭量也变小了，所以他就决定还是看医生，躲不掉的开销还是必须要出的。

他们找的是江南城最有名的老中医刘医生，原本指望这次先看好风寒，再搞点滋补的药物把身体也顺带调理一下。

刘医生的确不愧是有名的老中医，开了几副中药，感冒很快就好了。

当他准备再去找刘医生开点补品的时候，也就是上个星期三的晚上，突然就做噩梦了。梦里也看不清是什么梦境，反正就是一团糟，他后面醒来的时候说梦里的他只觉得头痛欲裂，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，而且是有很多的人在控制他一样。

等他醒来的时候，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，人看起来也有些疲倦，用他的话说简直比下地干活还累。

原本睡觉是给人休息恢复体力的，像他这样肯定不行，所以又去找了刘医生。

而刘医生一如既往的给他认真的查看身体状态，一会儿看舌头，一会儿看眼睛，还要搭脉，还要详细了解病情描述，总之是看得很认真，也开了药，让他自己去药店买药。

他们吃了两副药，没有做噩梦了，原本以为结束了，哪知道前天晚上又如此，所以又去药店买药，然后就发现买不到药了。

“可以让我看一下药方吗？”张大胖问郑大妈。

郑大妈点头，然后翻了抽屉，找出了那张药方，张大胖看了看药方，主要都是一些镇静安神的中药，其中有一味是朱砂，为君药，而那天缺少的正是朱砂，君药少了，这药方基本等于没有。

张大胖沉浸在了医生的角色当中了，“我能给他搭脉吗？”

这时候病人恢复了正常，无力的朝张大胖点了点头。

于是张大胖一手搭在病人的右手的手腕处。

约莫过了五分钟，张大胖摇了摇头，“病人的脉象玄浮，我猜想他此刻的心里一定焦躁不安。”

病人急忙点头赞同。

郑大妈补充道，“发起来病来简直是个疯子，就算不发作的时候，也经常的精神恍惚，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，现在他这个样子，我们都觉得天都要塌了，这可如何是好哇……”说着说着，张大妈又伤心起来，我们听得也是心里一酸。

“就算他不能下地干活，我们也希望他不要那么痛苦，不能再折磨他自己，也折磨我们了。”郑大妈强忍着眼泪，抽噎着说道。

胡阳以前是地主家里的宝贝儿子，何时感受过这种穷苦人家的那种需要强烈的相互支撑的情感，其中一方病倒，带给整个家庭的痛是难以承受的。

胡阳暗暗发誓，一定要替他找到梦魇的真正原因，并且帮他妥善的处理好。

“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，我们先回去调查一下，大妈也别太难过，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你们。”胡阳说到这些话，是准备离开了。

郑大妈满怀希望的看着胡阳和张大胖，“我们全家就拜托你们了！一定帮我们调查一下为什么买不到药，我看还有很多家庭和我们家一样。”

我们和郑大妈告别，往外走去，突然郑大妈叫住我们，“对了我还想起了一件事情，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们。”

我和张大胖都点头。

张大胖安慰张大妈说，“有什么尽管说吧，我们警局一定替你保密。”

郑大妈勉强一笑，“倒不是保密，只是事情太小，我怕你们说我多疑，就是我们去刘医生那里看病之前添了一张我们家的住址给他，他说是方便上门提供服务，我们开始也没太在意，心想这医生还能上门服务到家挺好的，可是一直也没见人来上门服务一下。”

张大胖听完笑着说，“很好，这个消息对我们很有用，我们这就告辞了。”

胡阳和张大胖往警局走，一路上，胡阳给张大胖好好的分析了一下。

胡阳说，“我们虽然并没有太多的资讯，不过至少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。”

首先是病人原本身体健康，而后得了风寒小毛病，去找了刘医生看病之后才开始出现梦魇的。其二是刘医生给他开的药都是有效的，但是前几天不明原因复发了，然后就不好买药了。

其三就是最后郑大妈说的要了家庭住址去，可是要去干嘛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