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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帝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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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本书主要讲述的是:小说叫做《大唐帝婿》是山下出水的小说。内容精选:  “这个老道士很出名吗?”   三个小憨货突然挤了过来,满脸疑惑的看着顾天涯。   顾天涯微微一怔,反问道:“我怎知道?为何问我?咱们都是第一次见他,我怎知道他是不是很出名……”   哪知三个小憨货很是狐疑,六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他,满是不信的道:“不对劲,不对劲,你应该知道,你肯定知道。刚才你脸上的表情很奇怪,像是听过这个老道士的名字……”   说着忽然得意洋洋起来,叽叽歪歪又道:“你不用骗我们,我们看的很清楚,刚才那个老道士自报家门,你的眼孔明显收缩了一下,你不要把我们当做傻子,其实我们精明的很,我们勋贵子弟都要学习一门艺业,乃是通过察言...

来源:   主角:   更新: 2022-09-03 15:19: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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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本书主要讲述的是:小说叫做《大唐帝婿》是山下出水的小说。内容精选:  “这个老道士很出名吗?”   三个小憨货突然挤了过来,满脸疑惑的看着顾天涯。   顾天涯微微一怔,反问道:“我怎知道?为何问我?咱们都是第一次见他,我怎知道他是不是很出名……”   哪知三个小憨货很是狐疑,六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他,满是不信的道:“不对劲,不对劲,你应该知道,你肯定知道。刚才你脸上的表情很奇怪,像是听过这个老道士的名字……”   说着忽然得意洋洋起来,叽叽歪歪又道:“你不用骗我们,我们看的很清楚,刚才那个老道士自报家门,你的眼孔明显收缩了一下,你不要把我们当做傻子,其实我们精明的很,我们勋贵子弟都要学习一门艺业,乃是通过察言...

第1章

书名:大唐帝婿 人物:顾天涯李秀宁 作者:山下出水 类型:军事历史 评论:金票票,银票票,作者票票我投了,快点更新哦! 内容概括: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 不知何时开始,开始飘荡雪花,北风呼啸之间,漫天飞扬飘洒。 顾天涯只觉得手中提笼越来越吃力,他粗重的喘息也越来越频繁,明明是数九严寒的天气,然而他额头密布了一层细汗。 是虚汗。 人若长时间不吃粮食,身体哪里还能存下力气,别看提笼只有四五十斤重,然而拎在手里却感觉山岳一般。 越来越重。 此时女子已经追了上来,不知为何竟然始终只是默默看着,既不开口说帮忙,也不提议歇一歇。 隐约之间,她似是想要看看顾天涯的体力极限在哪里,所以哪怕顾天涯已经累得气喘吁吁,女子...
第7章 【虽然脚步踉跄,但却英姿勃发】 顾天涯终究还是被女子给追上了。 确切的说,追和被追有着某种不谋而合的默契。 顾天涯是下意识的在等候,所以才被追了上来。 而女子则是因为体力强健,所以才能轻松追上他。 风雪呼呼之间,女子一脸打趣,仿佛是想故意气气顾天涯,嘻嘻哈哈捉弄他道:“怎么着?舍不得小姨?是心疼!还是担忧!” 顾天涯别过脸去,冷声开口道:“勿要自作多情,只是怕你出事,这毕竟…这毕竟是在晚上。” “那就是担忧外加心疼喽!”女子促狭的眨眨眼睛,满脸都是打趣的意味。 她背着小手好整以暇的围着顾天涯转圈,眼睛不断去盯着顾天涯的眼睛。 顾天涯连忙再往别的地方扭脸,继续冷声道:“我说了,这毕竟是晚上,风雪很大,到处漆黑,而你是个柔弱女子,把你扔在外面有些不太好,仅此而已,莫要瞎猜。” “嗯嗯嗯,知道知道!” 女子点头如小鸡吃米,然而说出的话差点把顾天涯气的面皮发鼓,只听她嘻嘻哈哈又道:“明显就是心疼小姨嘛,只不过男子汉儿嘴巴装的硬。 懂得懂得,小姨一切都懂得。” 顾天涯十分无奈,叹口气道:“我真是无法想象,到底是什么样的世家才能惯出你这样的性格。” 女子立马刁钻追问一句,笑嘻嘻调侃问道:“是不是想一天打我三顿。” “想!”顾天涯差点脱口而出。 幸好他及时憋住,感觉自己又被撩拨了。 世上只有打老婆的说法,哪有敢打长辈的先例,自己这个所谓的小姨,差点又被她绕到沟里去。 去见女子忽然噗嗤一笑,宠溺的用白眼横了他一下,仿佛长辈在哄孩子一般,笑嘻嘻道:“好了好了,再闹下去我的乖外甥要发火了,走走走,回家回家,肚子很饿了,想要尝尝姐姐做的鱼。” 她故意把‘姐姐’两个字咬的很重。 顾天涯这次真被气的面皮发鼓了。 他使劲拎起提笼,一言不发往家的方向走,陡然感觉臂弯之处一轻,愕然发觉提笼竟是没了重量,他下意识转头看去,却发现女子帮他抬起了提笼。 只见女子单手轻松拎着提笼,脸上的嬉笑已经变成严肃,郑重道:“说真的,别以为我是捉弄你,你以后得天天吃肉,否则你这体格称不上是男子汉。” 说着轻轻一拽,竟把四五十斤重的提笼搁到臂弯之上,模样十分轻松,脸上却更加严肃,再次郑重道:“从今往后,你的肉食不能断。” 顾天涯哭笑不得,无奈只能叹了一声,道:“听你的语气肃重,不像是在捉弄我,但你说出的这些话,却比讽刺我更加扎心。 我先前已经跟你说过,我家中连隔夜的粮食都没有。” 言下之意不说自明。 粮食都没有,何谈有肉吃。 哪知女子却越发郑重,沉声道:“没有粮,那就种,没有肉,花钱买。 总之一句话,我不想你像个病秧子。 若是常年饥饿体虚,活的岁数不会太大。” 顾天涯怔了一怔,目光呆呆看着所谓的‘小姨’,他已经隐隐感觉到,这所谓的小姨是真心对他好。 但是…… “唉!” 他轻轻叹了一声,目光慢慢看向天空飘着的雪花,轻轻开口道:“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典故,那个典故的名字叫做何不食肉糜。” 女子明显迟疑,好半天才好奇问道:“你要跟我讲古?” 顾天涯却忽然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算了,我还是直接带你去看一看吧,口上讲出来的典故,总不如亲眼所见更为入心。” 他说完抬脚便走,似要领着女子去向某处,突然又停脚驻足,伸手猛然抓向提笼,沉声道:“东西我来提。” 女子看他一眼,小声拒绝道:“我提着比较轻松,你看你累的满头虚汗。” 顾天涯却仍旧抓着提笼,再次沉声道:“东西我来提。” 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。 女子怔了一怔,随即像是悟通什么,于是她用眼睛狠狠白了顾天涯一下,低声哼哼道:“这臭脾气,这臭爱面子,提吧提吧,我的大男子汉外甥。” 顾天涯充耳不闻,一手把提笼拎了过来,然后吃力垮在胳膊臂弯之上,这才再次举步前头领路。 说是前头领路,其实方向还是回家,沿着一条曲折小径慢慢行走,渐渐便已走进了风雪弥漫的村子。 说是个村子,其实不如说是个破败的聚居点,但见入村之后多有断壁残垣,有些断壁残垣的旁边搭建着一些小草屋。 夜色已黑,视线自然不好,然而站在村中放眼一看,竟能趁着雪色看穿整座村庄,可见此村有多微小,方圆顶多也就百十步。 女子一路之上仔细计数,发现村里总共也只有十三处光亮。 那不是灯光,而是烧柴取暖的火光,十三处火光,也就意味着十三户人家。 “你们村竟然只有十三户人家?”她有些惊讶的询问顾天涯。 顾天涯拎着提笼在前,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,突然他停脚驻足,口中隐隐发出一声叹息。 他没有开口说话,只是把目光看向一处小草屋。 好半天过去之后,他才轻轻开口道:“十五户。” 女子微微一怔,下意识道:“十五户?怎么可能?刚才我仔细数过,明明只有十三处光亮……” 话未说完,陡然停住,一张俏丽英姿的秀脸,猛地现出震惊恍悟之色。 顾天涯看她一眼,苦涩道:“看你这个表情,怕是已经想到了吧,你猜的不错,有两户人家连生火取暖都生不起了。” 他说完这话之后,目光再次看向刚才的小草屋。 那草屋又破又小,风雪之中仿佛随时会要倒塌一般,忽然女子眼睛瞳孔一缩,她隐隐看到草屋的门口有个瑟瑟发抖的小身影。 “顾…顾…顾大哥,是顾大哥么?”风雪之中,有个微弱的声音。 那声音又弱又小,给人一种胆小怯懦的感觉,又仿佛是饿的有气无力,然而还要挣扎的喊出一声。 顾天涯轻轻一叹,吃力拎着提笼走过去。 后面女子心中一动,连忙也抬脚跟了上去。 两人转眼之间到了草屋门口,目光落在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上。 那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孩,此时已经被风雪冻的脸色发青,她正努力的跺着小脚取暖,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顾天涯的身影。 她不等顾天涯开口,先已呜呜咽咽出声,十分怯懦道:“顾…顾大哥,我娘,我娘她……” 话只说到一半,已经哭了起来,只可怜哭声都很小,显然是饿的连哭都没有力气了。 顾天涯一步就冲进了草屋。 女子在后面紧跟着进去。 草屋之中很是漆黑,温度竟然和屋外没有多大区别,只见屋中角落铺着一些茅草,隐隐似有一个岣嵝的身影蜷缩在那里。 人在临死之时,身体会下意识缩成某个姿态,那姿态据说乃是徜徉在母体之时的初始,所以在临死之时才会不由自主模仿。 这种蜷缩的岣嵝姿态,顾天涯已经见过不知多少个! 所以也就知道这种姿态意味着什么。 他猛地仰头向上,似是不愿意让他的眼泪流淌下来,好半天过去之后,他才轻轻开口问道:“什么时候走的?” 门口那个女孩吃力爬进了门,很是虚弱的呜咽哭道:“天…快黑的时候。” 顾天涯继续仰着头,声音已经变得哽咽,但他努力憋住,硬着心思轻声道:“明天若是不下雪,我去帮你娘挖个坑。” 想了一想,轻声又道:“我家里还有一张芦席,拿来给你娘裹住身子吧。” 女孩眼泪汪汪,似连点头致谢都显得虚弱,但她仍旧强撑着跪地下去,十分庄重的给顾天涯磕了一个头,这才哭着道:“顾大哥编的芦席,一张能卖五文钱,我娘她说,我娘她说……” “算借的!”顾天涯猛然开口,一张脸上全是郑重,又道:“人走了,不能孤零零的埋下地,哪怕咱们置办不起棺材,总得弄个芦席给她裹好身体,阿瑶,你不用感觉愧疚,这张芦席算我借给你的!” “可我娘说,可我娘说……”女孩仍旧跪着,呜咽哭道:“我娘说,顾大哥家里也不容易,娘咽气的时候抓着我的手,让我不要去找你讨要芦席,她说,一张芦席五文钱,顾大哥要靠着卖掉芦席去买粮食。 她还说,大家每次都去借你的芦席,你天天编织却很少能拿去卖,都被,都被……” “我说了,算借的!”顾天涯猛然暴吼一声,似是心中窝着巨大的悲愤,他忽然把女孩从地上拉起来,铁青着脸再次暴吼道:“算借的,明白了吗?给你娘裹着身子,不能孤零零的埋下地。” 女孩终于放声大哭。 酸楚的哭声里却有一种莫名的释怀。 人若穷的久了,连借东西都觉得愧疚,现在顾天涯凶狠的告诉她算是借的,她才算是在心中放下重重的负担。 算借的。 借的东西肯定要还。 但是哪怕需要还,对于女孩来说也是莫大的感激。 顾天涯忽然把提笼往地上一放,目光直直看向了站在一般面色惊愕的女子,沉声道:“我这次真没力气了,小姨你帮我拎着回家吧。” 他终于开口喊了小姨。 他也终于放下面子说自己没有力气。 女子正觉得突兀,却见顾天涯忽然弯腰下去,然后,把那个女孩吃力的抱了起来。 女子只听他用一种很霸道的话,在向那个虚弱女孩下命令一般道:“以前你都是可怜兮兮的蹲在门口候着,等我抓鱼回来问我满脸讨好的要上一尾,这回你家里连煮饭的柴火也没有了,顾大哥只能带着你去我家吃……” 说完话后,抱着那孩子吃力出门。 女子在后面怔怔望着他的背影,又望着那个几乎被饿死的女孩,忽然她缓缓吐出一口气,轻轻开口道:“你虽然走的脚步踉跄,却比无数人英姿勃发,这样的男儿,这样的男儿……才……” 她一把拎起那个装满鱼虾的提笼,冲入风雪之中追上了顾天涯的身影。 第8章 【我儿子娶谁都有资格】 风雪呼啸,终于到家。 顾天涯让那个女孩阿瑶自己先找地方坐着,然后去帮女子一起把提笼里的鱼虾尽数取出,找来一个泛黄的藤筐,将这些鱼虾全都装了进去。 然后他吃力端起藤筐出门,把一筐鱼虾放在了风雪飘摇的小院中。 女子看的有些不解,跟在后面探头探脑的看,顾天涯回头瞅她一眼,低声解释道:“下雪之后,天会更寒,大河很快就要封冰,以后再想抓鱼可就难了,所以这筐鱼虾须得存好,这是咱们接下来的度日粮。” “冻鱼?”女子若有所思。 顾天涯摇了摇头,再次低声道:“不是冻鱼,而是先这样冻着,待到天气放晴之后,我娘会把鱼虾洗弄干净,然后风干晾晒,做成鱼干储存。 如此即使撑到来年开春,这些鱼干也不会发臭腐烂。” “何不腌制起来?”女子眨了眨眼睛,出主意道:“腌制更容易存放呢。” 顾天涯又瞅她一眼,好半天才低低苦笑道:“舍不得盐。” 女子登时呆住。 她怔怔看着顾天涯的眉宇,好半天忽然又想起一个担忧,忍不住问道:“这筐鱼虾看着虽多,其实满打满算也只有四五十斤,然而一冬足有仨月,这些鱼虾如何能够撑过冬天?四个人,几天就能吃光了啊……” “你想什么呢?这些可舍不得吃。” 顾天涯再次瞅她一眼,轻声喟叹道:“实话跟你说了吧,这些鱼干乃是留着救急的,平时不准吃,只能存储着,唯有家中断炊两天以上的时候,才会拿出一点鱼干撑着度日。” 女子越发呆住,怔怔问道:“那你们…我咱们家平时吃什么啊?” 顾天涯仰头看天,目光望着飘扬的飞雪,轻声道:“我去给人帮工,挣回粮食度日。” “帮工?”女子迟疑重复这个词。 “帮工就是给人干活!” 突听屋门口有人弱弱开口,正是那个女孩阿瑶。 此时她瑟瑟发抖蹲在门口处,小声小气帮着顾天涯解释道:“那是孙家的活计,每年冬天都要肥田,挖淤泥,沤土肥,那个活儿可累了,只有壮汉劳力才能撑得住,然而顾大哥三年之前就去参加呢,那年他才只有十五岁,拼命干上一天,能给半斤粮食。” 她想了一想,接着又道:“孙家的管事很不讲理,他总是说顾大哥不算成年,所以一天只给半斤粮食,其实顾大哥干活一点不比别人差。” 她还想再说,然而顾天涯已经冲她摆了摆手,故作不悦的呵斥道:“你个小毛丫头懂的什么?乖乖坐在屋里别出来。 你若是冻的病了躺了,小心顾大哥把你扔出去不管。” 阿瑶连忙‘哦’了一声,缩头缩脑的回到屋中,然而临回之前,忍不住又开了口,冲女子弱弱补充一句道:“孙家那个管事可坏了,好几次都在欺负顾大哥。 真的,我不骗人……” 似是看到顾天涯要生她气,这才急忙闭嘴躲回屋子之中。 顾天涯目视着阿瑶躲进屋中,这才转头冲着女子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既然这个丫头已经自作主张的插了话,那我也就不用再跟你说帮工的事情了。” 他不愿再说,然而女子却不放过,突然开口问道:“帮工,就是给那个什么孙家去肥田?所谓肥田,就是去挖淤泥出来沤土肥,对不对?” 顾天涯没有答话。 女子声音似是有些冷,依稀带着某种难以揣测的味道,忽然又道:“想挖淤泥,估计须得站在冷水之中,大冷天的去干这种活,一天才给你半斤粮食……这个孙家……这个孙家……” 顾天涯冲她摆了摆手,轻声叹息道:“世上哪个世家不是如此,喝人血髓的事情哪里都有,没办法,穷人想要活命,就得让人压榨,虽然干活辛苦了一些,但是每天能赚半斤粮食,只要咱们节省着吃喝,总归是能熬过这个冬天的。” 他说到这里猛地停住,想起自己这个所谓的小姨似乎也是豪门出身,于是一时失去了说话的兴趣,苦笑一声转身回屋。 他情绪低沉回屋,却没有注意到女子的神色,寒风大雪之中,女子默默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眼中闪过凌厉之色,心中浮现出两个冷冰冰的字眼…… “孙家!” 她仰头望着漫天风雪,一张英气迫人的秀脸恍如寒霜,她仿佛要把‘孙家’这两个字眼深深记在心中,足足得有半盏茶的时间方才抬脚回屋。 …… 顾天涯比她先进屋一小会儿,此时正举着一把柴刀努力劈柴,那个阿瑶跟在一旁搭手帮忙,小丫头吃力的把木柴堆放成整整齐齐。 屋里燃烧着一个火盆,然而难敌门缝里挤进来的寒风,女子竟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,隐约明白了什么叫做极其难熬的夜。 她目光下意识看向顾天涯,却见少年的脸上并无一丝颓废,他甚至还在安抚那个小丫头阿瑶,似是在商量阿瑶母亲的身后事。 女子心中忽然浮现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。 劈柴,烤火,努力,挣扎。 这就是穷人家的日子。 枯燥,贫寒,艰难,不知明天的吃喝该去哪里找。 然而,仍旧努力的活着。 顾天涯家的屋子原本就小,此时再加上多出的两个人,所以一时竟有种拥挤的错觉,但是这种拥挤却又隐隐给屋里增添了三分暖意…… …… ‘临时拼凑’起来的一家人,终于围坐在了火盆旁。 四个碗! 四口人! 一个噼啪燃烧的小火盆,‘全家人’恰好围着一起坐。 此时老娘早已煮好了晚饭,每人碗里都盛满了浓白的鱼汤,碗的中央各有一尾半斤多重的大鱼,鱼的周围还堆着十几条红透了的大虾。 “吃饭……” 顾天涯第一个端起来碗,像是在下达命令一般,说着喝了一口鱼汤,缓缓吐出一口白气。 等他喝完第一口鱼汤之后,老娘方才慢慢端起来碗,那个女孩阿瑶同样也端起碗,小心翼翼的低头先去喝鱼汤。 女子明显有些看不懂。 这时顾天涯老娘温和一笑,像是解释又像是喃喃自语,柔声道:“虽是贫家小户,总得有个规矩,顾儿乃是家中的唯一男子,那么他就是咱家里的顶梁柱,平日里,他什么都听老身的,唯独这个吃饭,须得他先开口,这是家里的规矩,也是村里的规矩,或者应该说,是咱们这个汉家族群千百年来传承久远的规矩……” 家中顶梁柱,先吃第一口! 女子一脸若有所思,轻轻开口道:“我虽然也心向民间,然而并未亲身待过,我自幼长在大户之家,吃饭之时都是分餐而食,男一桌,女一桌,原以为那就是规矩,想不到百姓另有一套礼仪。” 老娘还在温和的笑,像是别有所指道:“分开了吃,可就不热闹了,明明是一家人,围在一起多好啊。 吃饭都得分开,哪像是兄弟姐妹。 人呐,有时候自己把自己给弄远喽……” 女子目光一闪,明显惊讶异常,她怔怔观察老娘,总觉的这番话里有话,然而老娘只是笑笑,再也没有多余的唠叨。 反倒是顾天涯忽然开口,指着女子的碗筷道:“你吃不吃?眼睛闪闪烁烁想问啥?如果不想吃饭,那就让给阿瑶,她,饿的很……” 女子猛然荡起璀璨微笑,大声道:“我当然要吃,这可是我姐姐亲手煮的鱼。” 她故意把‘姐姐’两个字咬的极重。 顾天涯气的哼了一声,像是不愿搭理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。 老娘却来了精神,忽然抬头问道:“我听顾儿回来之后忿忿咬牙,说是你胡搅蛮缠成了他的小姨?” 女子嫣然而笑,真格就开始胡搅蛮缠,甜甜喊道:“姐姐,这不是咱们约好的事情么?” 老娘明显怔了一下,不知为何突然也笑了起来,道:“挺好,挺好,确实是约好的事情,以后你就喊我一声老姐姐吧。” 猛地见到小丫头阿瑶抬头,弱弱开口说道:“我还以为,我还以为,是顾大哥的女……” 刷的一下,有道目光全都瞥向她,小姑娘登时吓了一跳,心慌意乱的低下小脑袋,懦懦道:“顾大哥,我不说了,您别生气,我瞎猜的。” 顾天涯猛然扒拉几口饭食,陡然搁下碗筷站了起来,沉声道:“我不吃了,去村里喊人帮忙。” 也不说帮什么忙,撂下一句话出门便走。 女子眼光闪动几下,突然也搁下碗筷站起来,急急追出去道:“我也去,要看看。” 可惜顾天涯像是故意躲她,脚步走的那叫一个快速,于是风雪呼啸之间,只闻一个清脆的女声不断呼喊,嘻嘻哈哈道:“乖外甥,慢点走,小姨是女人,你得让着我。” 小屋之中,阿瑶和老娘面面相觑,好半天过去之后,小丫头才弱弱开口道:“顾大娘,她真不是顾大哥的女人呀?我看她和顾大哥差不多大呢,咱们村里可没有这么好看的女子……” 老娘伸手抚摸丫头的小脑袋,突然意味深长道:“身份相差太大了,对你大哥来说不是好事。” 阿瑶似懂非懂,小声道:“所以您才趁机答应,让她做了顾大哥的长辈?” 老娘转过头来,目光如水看着屋外,悠悠道:“我儿子娶谁都有资格?我儿子娶谁都能配上。 关键,看感情……” 阿瑶突然觉的,顾大娘这话说的好有力量。 所有村里人,从没谁能说出这种大气十足的话。 第9章 【救急?还是救穷?】 女的追,男的跑。 风雪呼呼之间,顾天涯毫无意外的又被‘小姨’给追上了。 但见女子一脸嘻嘻哈哈,仍旧是那个故意气他的语调,吃吃笑道:“乖外甥,不错嘛,每次都知道心疼小姨,生怕我在大晚上的走丢了。” 顾天涯冷着一张脸,他明显对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毫无办法,偏偏他还不能反驳,因为老娘已经答应了,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,自家老娘怎么也开始胳膊肘儿往外撇了。 但他从小孝顺无比,尤其是经历某个大变之后更加孝顺,凡是老娘的话,顾天涯从来都是听,既然老娘认了这个女人,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跟着认了。 他见对方还在嘻嘻哈哈,无奈只能苦笑一下,沉声道:“你跟着出来做什么?我出来是有正经事情要做。” “我猜到了!”女子得意昂了昂脑袋。 顾天涯这次有些意外,忍不住道:“你猜到了?” “当然呀!” 女子猛然凑到他脸前,很是压低声音道:“你要找人帮忙嘛,无非就是去办阿瑶母亲的身后事,否则你不可能拿着芦席,而且专门装作生气跑出了门,你明显是想避开那个小丫头,免得她看见母亲尸身再次悲伤。 对不对,乖外甥?” 顾天涯怔怔看着她。 好半天才轻轻道:“世家之人可以无用,但是绝对不会无能,以前我还觉得这话未必是真的,现在却觉的真是很有道理。” 这话本是有感而发,然而女子却表现的极其意外,下意识道:“这种道理,谁教你的?” 她俏脸全是狐疑,目光一眨不眨盯着顾天涯,又道:“你出身贫寒,村里又无士子,整个河北道兵患经年,更不可能有官家学塾招收贫寒,但你言谈举止之间,经常显露出许多高深的见识,小姨很想知道,是谁教过你学问么?” 顾天涯一言不发转身便走,好半天后才从风雪之中传来他的声音,略显得意道:“还能谁教的啊?当然是我娘教的啊!” 女子明显呆住,站在原地喃喃自语,满脸不可置信道:“你娘?” 她心里生出无比好奇,忍不住急急追上顾天涯,迫切问道:“莫非老姐姐她出身不是寒族?” 自古至今,古往今来,但凡是能够有资格识字的人,十个里面有九个都得是富裕之家,倘若在识字的基础上还能懂得大道理,那么最起码也得是低品世家才能养出的人物。 可惜顾天涯心急别的事,所以一时没心情搭理这个‘小姨’,他胳膊弯里夹着那张芦席,一路上只顾着往村里某个方向走。 女子虽然心有不甘,但是也不愿操之过急,于是终于选择闭口不言,默默跟着顾天涯往前走。 风雪飘摇的冷夜,一男一女的身影顶风冒雪,渐渐来到一间草屋旁边,顾天涯这才停住了脚步。 女子下意识眺望一眼,忽然心中隐隐一动,小声问道:“你那会儿曾说村里有着十五户人家,然而已经有两户生不起取暖的火,阿瑶她家算是一家,莫非这家就是第二家?” 说到这里,心中隐隐泛起担忧,阿瑶家里生不起火,结果阿瑶的娘亲在饥饿之中冻死了,眼前这一家同样没有生火,却不知道里面的人会不会也是冻死了。 倘若人已经冻死了,‘乖外甥’前来找人帮忙岂不无功而返,大失所望? 她这般隐隐担忧着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态已经发生某种微妙转变,她曾面色漠然看着几千上万人的死亡,所以对于人命并未看的多么重要,但是她现在却很在意‘小外甥’的情绪,生怕他会因为无功而返而觉得失望。 幸好顾天涯终于开口,低声解释道:“你放心,这家不会出事的。” 说着猛然扬声,冲着眼前小草屋恭敬呼喊,很是低沉问道:“瞎爷,睡了没?” 小屋中很快响起两声咳嗽,隐约有个苍老声音传来出道:“小顾吗?又是谁走了?” 这一番对话,透着一股子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默契。 顾天涯仅仅问了里面一句‘睡了没?’,里面之人立时便猜到村里有人死了,可见这种事经常发生,所以才会导致习以为常。 唯一让女子有些不解的事,屋中之人怎么一听就能分辨出来乃是顾天涯呢? 她心下迟疑不解,忍不住看向顾天涯,顾天涯稍微一思考,便明白‘小姨’想问的是什么,当下苦涩一叹,轻轻解释道:“村里,只有我一个男丁了。” 女子瞬间恍然大悟。 整个村子十五户人家,只有顾天涯一个少年,也正因为只有顾天涯一个少年,所以屋中之人才会一听便知。 这不能算是熟悉,而是一种无需迟疑的现实。 女子不知为何,突然看了顾天涯一眼,轻声道:“整个河北道,其实都这样,兵患三四十年,男丁基本都快死光了。 不止你们村,别处也一样,顾…顾儿,莫要因为这种事情悲伤。” 顾天涯有些意外,他能感觉到这个所谓的小姨乃是一腔真心,似乎是非常担心他会胡思乱想,所以才会真情意切出声。 他心里有些感动,却又觉得多此一举,踟躇良久之后,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致谢一声,低声道:“多谢担心。” 紧跟着又补充一句,略带萧索道:“这种事,我早习惯了,所以,也就谈不上悲伤。” 见的太多,无力改变,只能选择不去悲伤,否则在这个地方很难活下去。 这时忽听眼前草屋吱呀一响,似是有人轻轻推开了屋门,女子转眼望去,依稀看见是个岣嵝老人,那老人拄着拐杖连连咳嗽,看那苍老的气色也不知还有几天可活。 顾天涯突然伸手一拉,扯着女子轻轻往后退了几步。 女子微微一愣,心中隐隐有些不解。 却听耳畔响起顾天涯的低声嘱咐,很是严肃道:“瞎爷是村里的守夜人,他的家门不能进,刚才我一时忘了这茬,领着你差点进了院子,咱们退后几步,就在院门口等着便好。” 女子又是微微一愣,有些迷惑道:“守夜人?” 顾天涯看她一眼,低声再次解释道:“红白喜事,都要请他。” 女子这才明白顾天涯为什么会来找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帮忙。 却见那老人在屋门口咳嗽半天,似是终于缓过来一口气,他拄着拐杖慢慢出门,越过院子走了出来,先是看了一眼顾天涯,随即就把目光看向女子,明明他是个瞎子,然而却拿目光去看人,并且口中还‘荷荷’两声,含混不清仿佛诡笑一般道:“嘿,这竟然还飞来一只金光刺眼的凤鸟。 身上功德不小哇,可惜血腥也不低哇,嘿,没少杀人。” 顾天涯连忙一拉女子,手指做出指向自己脑袋的动作,颇为尴尬道:“瞎爷的脑子有些糊涂。” 所谓糊涂,其实就是略显痴呆的意思,女子点了点头,一双眸子却一眨不眨盯着老人看。 却听老人又咳嗽几声,忽然再次开口道:“走吧,去给念叨念叨,今晚死的是哪家啊,大冷天的走了也算可怜。” 顾天涯低声一叹,轻声回答道:“是东边的三婶,天黑之时走的。” “哦!”老人点了点头,咳嗽道:“估摸着也应该是她了,挨冻受饿许久一阵子了吧。 唉,女人哇,太疼孩子也不好,有口吃喝都留着,终于还是把自己给累倒了。” 顾天涯眼圈发酸,猛然转过头去,涩声道:“若是我能多给阿瑶一些鱼……” 老人摆了摆手,像是安抚般道:“救急不就穷,救穷累一生,这事不怪你,这事你也没资格,嘿,救急可以,救穷哪里是那么好救的,那得是官家,那得是皇帝。” 不知为何,似是瞎着的眼睛瞥了一瞥,女子总有一种错觉,似乎这老人是在看她。 然而仿佛真的只是错觉,因为老人已经拄着拐杖往前走了,由于风雪较大,顾天涯连忙上前搀扶,一老一少顶风冒雪,深一脚浅一脚朝着阿瑶家的方向走。 女子目光闪动几下,连忙也抬脚跟了上去。 风雪夜,夜出人,一男一女外加一个岣嵝老头,缓缓在这个小的不像样的村里慢慢前行。 女子忽然凑到顾天涯身边,含糊其辞的问了一句道:“瞎爷刚才说,救急,不救穷,救穷,累一生,这是官家的责任,所以你才没有资格,但是小姨想要问问你,倘若你有了这个资格,你可愿意担负这个拖累一生的责任?” “我可愿意担负这个拖累一生的责任?” 顾天涯微微一怔,下意识仰头看向夜空。 无数大雪,寒风中飘零。 恰好前面已到阿瑶家的小屋,那屋里躺着一个寒风中冻饿而死的妇人…… 救急? 还是救穷? 第10章 【我有后顾之忧,故而艰难隐忍】 顾天涯轻轻夹了夹胳膊下面的芦席,不知为何竟然选择了默不作声。 他像是心中有所苦衷,所以不愿回答‘小姨’的问话。 偏偏女子目光一眨不眨盯着他,明显竟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,顾天涯无奈长长一叹,若有所指道:“心虽所愿,惜之难行。” “这却为何?”女子紧跟着追问。 顾天涯缓缓看她一眼,目光再次仰头望天,无数雪花飘落他的脸上,转眼融化成流淌的水液,恍惚之间,那水液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雪水。 女子不知为何,只觉得心中没来由一阵酸楚,这一刻她甚至想脱口而出,对顾天涯说一句‘我不逼你了’,但她终究是个心性决断的人,哪怕心里酸楚仍旧强行压制,反而再次开口道:“到底为何?小姨要听。” 顾天涯终于开口,然而吐出的却只有四个字,一字一顿道:“后顾,有忧。” 女子何等人物,瞬间变得恍然。 后顾,有忧。 也可以理解为后顾之忧。 少年的后顾之忧是什么呢?不用说也是他最孝顺的老娘。 所以他才会躲在小村之中,忍耐着饥饿和艰辛熬天度日,所以他才能忍受那个孙家管事的欺压,哪怕拼命干活一天才给他半斤粮食。 十八岁少年,正应该是血性十足的年纪,然而他却咬牙隐忍着,只因为他有着后顾之忧。 老娘,就是他最为放心不下的软肋。 此时雪花更大了,寒风宛如人在哭,忽听那个瞎眼老人咳嗽一声,仿佛糊糊涂涂道:“人走喽,是解脱,下辈子不要再做人啦,做人实在是太苦喽……” 顾天涯和女子同时目光看去。 却发现原来是老人已经进了阿瑶家的小屋,此时也不知从哪里点燃了一盏小油灯,灯火飘摇之间,老人正举着小油灯围着阿瑶母亲的尸体在打转。 走一圈,念一句,走一圈,念一句,像是浑浑噩噩的唠叨,又像是劝走亡人的慰藉,不断道:“走吧,走吧,不用惦记孩子,不用割舍不得,你家丫头是个福命,她不会像你一样冻饿而死,有贵人照顾的,她有贵人照看的……” 念叨半天,忽然缓缓弯下了岣嵝的腰,只见他把那小盏油灯放在了阿瑶母亲的头顶处,然后抬头看向了顾天涯和女子这边,喉咙含混不清道:“十文钱!” 这话说的突兀,女子听的有些不解,顾天涯却连忙郑重点头,沉声道:“瞎爷放心,这账算是我的。” 女子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,好奇问道:“什么账?” 顾天涯看她一眼,轻声解释道:“灯油钱,送走亡人的灯油钱,瞎爷帮着阿瑶母亲点燃了油灯,可以照亮她在黄泉之上的路,这是瞎爷的恩赐,但是灯油钱必须得由亡者的家人承担,阿瑶家里没钱,所以这笔钱只能算在我身上……” 说着停了一停,轻声又道:“但我现在也没有钱,所以只能向瞎爷赊个账。” 女子听的恍有所悟,目光却望向那盏小油灯,忽然开口道:“才这一点点油,就要你出十文钱。” 她语气竟然有种心疼的味道。 明明她自幼在豪门长大,见过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,她从未把千贯万贯放在眼里,赏赐属下的时候更是豪气干云,钱,她以前从未在意,然而现在,她却为了十文钱感觉心疼。 只因为,这是她的‘乖外甥’要担负的债。 顾天涯却冲她摆了摆手,再次轻声解释道:“守夜人无儿无女,并且大多都是五弊三缺,他们没有别的生活来源,仅靠着在村里帮忙红白喜事有点收入,这油灯的灯油确实不值十文钱,但是瞎爷点燃之后却值十文钱……” 说着停了一停,沉吟一下后再次解释,道:“至于这里面的具体原因,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们村子的风俗,总之就是得给守夜人钱,让他们有点收入能够活下去。” 女子听得若有所思,目光不由看向那个瞎眼老人,她心中隐隐有所明悟,这其实还是穷人帮助穷人的意思。 瞎爷是个无儿无女的人,并且脑子还有些糊糊涂涂,像这样的苍老之人,在这个世道很容易活不下去,但是乡里乡亲并没有让他活活饿死,而是借着守夜人的风俗传统,让这种孤寡老人也能挣到一口吃喝。 说穿了,还是救急不救穷的道理。 瞎爷因为是守夜人,等于是有着自己的行当,只要是有着行当的人,便不是吃白食混吃等死的人。 这时忽见瞎爷冲着顾天涯招了招手,缓缓说道:“可以了,进来吧。” 顾天涯看了一眼女子,欲言又止道:“要不你留在门外,我自己进去便可。” 女子毫不迟疑摇头,轻声道:“你不用担心,我并不害怕死人,我跟你一起进去,还能帮你搭一把手。” 顾天涯上上下下看她两眼,似是在决定要不要‘小姨’帮忙。 女子已经等待不急,直接伸手推他一把,略似责怪道:“大好男儿,拖拖拉拉,赶紧的,别啰嗦,我说了我不怕死人,我见过的死人可比你多。” 顾天涯终于点了点头,道:“那也好,有你搭手我能轻松一些。” 为什么如此说? 因为忙活亡故之人的身后事确实很累。 古语有云,死沉死沉,人若一旦死了,尸身可比活着的时候沉重多了。 顾天涯由于体格虚弱,他自己搬动尸身的时候确实会很吃力。 当下两人迈步进门,静静等候着瞎爷的指点,却见瞎爷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铃铛,悬在阿瑶母亲的额头上摇晃几下,口中念叨道:“老三家的,走吧走吧,不要惦记孩子,不要割舍不得,走喽,走喽,天黑路滑,跟好瞎爷的油灯……” 念叨结束之后,这才又看向顾天涯,慢悠悠说道:“裹起来吧。” 顾天涯连忙上前,拿着芦席铺在地上。 女子猛然也凑了上前,竟然毫无畏惧的搬起尸体,然后干净利索的朝着芦席上一放,动作说不出的轻松自如。 顾天涯心中一动,下意识道:“你力气挺大啊。” 女子冲他一笑,道:“小姨可是个练家子呢。” 忽然语气一转,略显怂恿又道:“怎么样,想不想学?大好男儿,应该横行于世,哪怕不能沙场争锋,至少应该有着手提三尺长剑的本领,只要你想学,小姨便教你,就算不去参军打仗,也可以用来防护家人。” 顾天涯颇为心动,随即却苦笑摇了摇头,遗憾道:“我连走路都会气喘吁吁。” 女子瞬间跟了一句,郑重道:“我说过,从今往后你得吃肉。” 顾天涯满脸无语。 这话他听对方说过多少次了。 …… ……两章连更,后面紧跟一章。 >>>>点击进入搜索【大唐帝婿】继续阅读<<<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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