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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阳橙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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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名《圈》。 “人总是悲哀的。人总是渺小而无能为力的,明明没有枷锁,却总被圈在牢笼之中。” - 一次意外,牵起县城二十年血雨腥风。 一段记忆,串起三个校友的荒唐故事。 那么多灰头土脸的孩子,那么多苦苦挣扎的年轻人,那么多凄惨荒芜的支离破碎的家庭。那么多不自量力,那么多烈火烹油,那么多落魄浪荡和不堪回...

来源:   主角:   更新: 2022-12-19 20:04: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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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名《圈》。 “人总是悲哀的。人总是渺小而无能为力的,明明没有枷锁,却总被圈在牢笼之中。” - 一次意外,牵起县城二十年血雨腥风。 一段记忆,串起三个校友的荒唐故事。 那么多灰头土脸的孩子,那么多苦苦挣扎的年轻人,那么多凄惨荒芜的支离破碎的家庭。那么多不自量力,那么多烈火烹油,那么多落魄浪荡和不堪回...

第1章

长篇小说《知予》,男女主角温知予莫小岚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,非常值得一读,作者“欧阳橙”所著,主要讲述的是:又名《圈》。 “人总是悲哀的。人总是渺小而无能为力的,明明没有枷锁,却总被圈在牢笼之中。” - 一次意外,牵起县城二十年血雨腥风。 一段记忆,串起三个校友的荒唐故事。 那么多灰头土脸的孩子,那么多苦苦挣扎的年轻人,那么多凄惨荒芜的支离破碎的家庭。那么多不自量力,那么多烈火烹油,那么多落魄浪荡和不堪回首。它们躲在阴暗晦涩的小城里见不得光,从灯红酒绿的风流场淌进霉气沆瀣的下水道。鸡毛搭成的麻雀窝里多少年飞不出一只凤凰,但足够孵出千磨万凿的百味人生。

知予 免费试读 阅读最新章节

“砰!”

骄阳当空的正午,三里街西头刚刚休憩的店铺门前登时火星冲天。

二三楼玻璃窗户掉在地上,噼里啪啦地摔碎了,摩托车前轮朝着天空,熄火前发动机发出了最后一阵儿曳着长尾的轰鸣。

数秒静谧之后,尖叫声、呼喊声、脚步声和汽笛声像打翻了的锅碗瓢盆似的,在空气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
“撞车啦!出事啦!”

一声尖嗓子的吆喝,引来无数街坊邻居。只见一辆通体纯黑的竞速摩托车仄歪在路牙子上,仪表盘和后视镜撞得稀碎,减震器弯折了九十度;前照灯和转向灯整个掉下来,躺在店铺门口的一滩泥水中。

那家店铺也遭了飞来横祸。好在那会儿正好午憩,卷帘门已经放下了大半儿,除了被火星烧糊的门框和从屋里流出的还在冒热气儿的水之外,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严重损失。

摩托车下压着一个浑身上下满是泥泞的女孩儿,穿着已经分不清颜色的风衣和牛仔裤,发丝贴在脸上,右腿已经骨折变形。因为头天夜里才下过雨,三里街又是实打实的黄土地,这么一摔便像在泥淖里打了滚,黄色褐色黏黏糊糊地裹了一身。

“有人!有人受伤了!”

“小心点,快叫救护车!”

围上来两三个好心人,七手八脚地把摩托车抬起来,又找了件大衣垫在地上,把女孩儿平放在上面。热毛巾一擦,这才看清她的模样——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,面容秀气身材姣好,涂着酒红色眼影和粉色口红,下唇正下方打着一颗珍珠唇钉;修长的假睫毛贴了两层,深金色头发里挑染了一绺刺眼的天蓝。

有人凑上来看热闹,旋即便是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。

“啧,这副打扮,不像是乖娃娃。”

又过了片刻,救护车吵吵嚷嚷地赶到了,大伙儿瞧着急诊大夫把女孩儿抬上了车,于是一边闲侃一边四下散去。有人瞧见街边树林里匆匆跑过来一个戴着遮阳帽、穿着纯白T恤和路边摊短裤的年轻人,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一边低着头,对擦身而过的人“抱歉、抱歉”说个不停。

“嘿,那个小伙子,是她的家人?”一人饶有兴致地跟身边的同伴说,“闯祸被抓现行喽。”

“开恁个玩笑,”同伴说,抬手指了指被撞那家店铺的门匾,“喏,那家‘小鱼儿酱香烧饼’已经营业三年了,到现在都只有一个年轻的男娃在打理经营。”

说罢他瞟了一眼地上车轮碾过的痕迹,嗤笑道:“无故遭殃,天知道要那女的赔多少。”

-

温存的旋律响起来,是许巍的《旅行》。

这是莫小岚苏醒之后,听到的第一丝声音。

她眯缝着眼睛,身体还麻木着无法挪动,右腿的疼痛感倒是像涨潮的海浪似的,一阵接一阵地扑过来——骨折了,而且很严重,很有可能几个月都站不起来,或者……

她心想,或者可能这辈子都没法走路了吧?

然后她慢慢地看清了周遭的模样——白花花的墙壁围拢起来的狭小逼仄的空间,四个角落里堆满亮着红色绿色指示灯的医疗器械,有的默不作声地变化着示数,有的“滴滴答答”响个不停。胸口连着导联线、脖子上插着静脉置管,手指上夹着血压计、右腿的外固定钢筋在日光灯下亮得刺眼,浑身上下几乎被纱布裹成端午的粽子。

这辈子都没法走路了也好。

莫小岚用力吸了吸鼻子,在脖颈和腿脚烧灼似的疼痛里她突然耸耸肩,自言自语地说:“就算少一条腿又能怎么样呢?能活到现在不也算个医学奇迹吗?可惜这一回没弄丢了命,否则何苦躺在这犄角旮旯。”

说完,她突然用力一抬胳膊,“啪”地一声,将血压计的夹子扯了下来。

旋即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惊动了在隔壁配吊针药液的护士。小护士目测是个实习生,瞧见死里逃生的病人在床上胡乱挣扎,连忙惊叫着手忙脚乱地把她按回床上。

“别动!都是要命的伤,”她说,“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吗?!”

莫小岚冷冷地盯着她慌忙的神色,末了突然不由衷地嘴角一勾——那笑容跟友好二字不沾边儿,反倒被那双桃花眼、柳叶眉和夸张的发色里衬出几分与年龄截然相反的妖媚。

小护士显然被她这唐突一笑弄懵了。短暂的寂静里床头心电监护的声音更显突兀。

但《旅行》的旋律很快再次响起来了,这回比方才更加清晰。莫小岚皱了皱眉头,把眼珠转到眼角上四下张望,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门把手一旁的玻璃探视窗。

“我差点儿忘记了,”小护士着急道,“有一个人——”

“不见,”莫小岚生硬地打断,“谁都不见,让他现在就滚。”

“他已经等了一整晚了,”小护士执意要把话讲完,于是一边把血压计重新夹在莫小岚的食指,一边竭力保持着一贯的柔声细语,“当时救护车都发动了,速度提得很快,他还在一边跑一边没命地敲车门……上了车之后,十根手指关节都是磨破出血的。”

莫小岚讨厌这种絮絮叨叨的故事,趁小护士不留神又要挣扎起身。小护士连忙去按她的肩膀,不想她拼命地一晃身子,竟把血压计甩出,撞在小护士的眼镜框上。在她本能地惊叫退避的空隙,莫小岚一个猛子坐起身,脖颈上的静脉置管顺势被拽出来,殷红的血顿时像决堤的洪水似的,在床单、被子和病号服上濡湿一片。

“让我去死——”

她沙哑着嗓子嘶吼,眼睛里血丝通红:“我现在就去死!让我——”

话音未落,监护室的铁门被突然推开,一个容貌略显老态的医生疾步如风走到她床前,二话不说撕开一块纱布按住她汩汩流血的脖颈,然后对身后跟随的另一名护士说道:“打针。”

“氟哌啶醇十毫克肌注,医嘱已开具。”

护士取出针管,手法娴熟地抽药、排空、下针,末了例行汇报:“患者莫小岚,双相情感障碍病史四年余,当前诊断为躁狂发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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