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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何彦江桃周洲》内容精彩,“周洲”写作功底很厉害,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,周洲何彦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,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,《何彦江桃周洲》内容概括:毕竟,金万名下的资产可不少!”是啊,金万作为重庆的龙头公司,几十年来打下的家业不少,这一遭资金链断掉,六个亿的窟窿,金万填上填不上两说。金万现在最怕的反倒不是资金链断掉,公司经营不下去,反而是金万的债权人,一个个都虎视眈眈,想要趁虚而入,吞掉金万名下大部分优质资产。而今天,周洲在江桃办公室里聊的也正...
第2章
周洲憋着一肚子气,憋了一晚上了。
但是一早,她推门进去江桃办公室时,还是很有风度,脸上带着淡淡笑意。
此时,江桃办公室外,大家正在叽叽喳喳讨论金万实业资金链断裂的事。
疫情这两年,企业资金链断了,哪算得上什么新鲜事,但是金万资金链断了,那在重庆人心中绝对是一等一的新鲜事。
不为别的,单说金万是重庆龙头企业,没有之一:
多元化发展,业务范围从制造业到房地产再到互联网,这几年,就没有金万玩不了的。
重庆人觉得任哪家公司垮了,金万也绝不会垮。
可偏偏,金万垮了。
还是以一种极难堪的方式向外界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,就在昨天,金万的债权人找了收账公司,纠集了几十个黑衣花臂壮男,冲了金万总部办公大楼。
惹得这两日,重庆人都在摇头感叹,金万步子迈大了,终还是扯着了蛋。
“债权人这么狠的冲了总部,就是要公然打脸金万!这是彻底撕破脸了啊!”
“现在就是债权人PK,看谁的手段更狠,能先拿到钱。毕竟,金万名下的资产可不少!”
是啊,金万作为重庆的龙头公司,几十年来打下的家业不少,这一遭资金链断掉,六个亿的窟窿,金万填上填不上两说。
金万现在最怕的反倒不是资金链断掉,公司经营不下去,反而是金万的债权人,一个个都虎视眈眈,想要趁虚而入,吞掉金万名下大部分优质资产。
而今天,周洲在江桃办公室里聊的也正是这件事。
周洲是信通公司重资产评估部经理,在业界也是响当当的一枝花,毕竟在重资产评估这个领域都是糙爷们的天下,周洲凭借自己过硬的专业能力和“把自己当牲口使”的吃苦精神,短短几年就成了风云人物。
业务能力上,周洲自然是一骑绝尘,但是私生活方面,总是被顶头上司诟病。
随着周洲在资产评估圈平步青云这几年,身前身后各种流言蜚语纷至沓来,不外乎就是周洲做的重资产评估项目部,都是靠她“睡”出来的。
而事情起因仅仅只是因为周洲的穿着打扮……
此时,周洲将早上在楼下买的两杯咖啡推了一杯到江桃面前,“方总,金万现在的债务危机表面上是6个亿,其实远不止这些。昨天林老板找上我,要我们信通来给金万的一些设备和资产做评估。我粗略估摸标的物少说也有20-30亿左右,我们下午要不要叫上老板开会商量,争取全部拿下?”
所谓的资产评估,就是甲方和乙方做买卖交易,委托第三方也就是资产评估公司,对一方的标的物进行评估,评估出来的实际价格,就是促成甲乙双方公平交易的金额。
通常,甲方和乙方都存在信息差,为了消除这种信息差,一些公司都会委托有威信的资产评估公司,对双方交易的特定标的物进行深入调查后,出具一份评估报告。
标的物有实体、也有虚拟,有大有小,从厂房、办公大楼、烂尾楼到机器设备,再到知识产权等等之类的都有。
江桃看了眼电脑屏幕,暗暗祈祷今天股市一定要来个开门红。
他嫌周洲太天真,金万这样的案子背后,哪哪儿都是利益勾结与博弈,他推脱道,“这周太忙了,我手上还有一个NFT(非同质化代币)的案子要忙,金万的事,下周再说吧。”
周洲眉眼跳了一下,她听得出这是托辞,但她没有退让,继续说,“眼下金万是墙倒众人推,林老板出来四处求情,也没什么用了。那些债权人都虎视眈眈,听说有些人就是想要趁着金万要垮不垮的时候,大肆捞上一笔。”
“方总,金万如果真的垮了,影响的可是将近十万普通人的就业。”
江桃斜着眼瞥了下周洲,他就是她口中那想要乘人之危的人。
确切的说,是信通老板程安明。
程安明看上了金万一套投产不久的专用设备,想要用3折的价格也就是两亿出头,背地里联合金万大股东一起吃下。
金万若是正常出售这笔资产,能够获得5亿资金,能暂缓燃眉之急,再从长计议的话,或许能博得一线生机。
但若只贱卖得来两亿元,金万就是真正的回天乏力,再也无法活过来了。
“要是我们拿下金万的评估业务,重资产评估部甚至信通今年都可以跷着腿玩了,”周洲低头看着咖啡,语速不急不缓,“其实某种意义来说,信通接了金万这个案子,是双方共赢的事,往后金万会念着信通这次的恩情。”
江桃哼笑了一声,看来老板程安明,根本没告诉周洲,有人在背后逼着金万贱卖资产,信通不仅不想去淌资产评估这趟浑水,还在跟着为虎作伥。
他心里笑话她就是头给自己干活的牛,“你别太天真了,”江桃有些嘲讽的说道,“有人想让金万早死早超生,是你我惹不起的人物。信通还要在重庆混下去,做不做金万的业务,我说了不算。”
江桃用食指,朝上指了指。
周洲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但偏偏周洲有着自己的原则,她知道,金万生死攸关,牵扯着众多普通人的利益,她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,至于背后的什么浑水不浑水,她才不想管。
昨天听金万林总说起来,信通老板程安明并不打算接金万的案子时,周洲气了一晚上。
“那我问问老板,”周洲说道。
江桃没吭声,拧着眉头。
周洲见聊不出结果,冷笑了下,正欲起身,看到江桃的目光在自己身上,上下扫了一眼。
今天不用出项目,她穿了件烈红色深V领T恤,外搭蓝色破洞牛仔外套,下身穿了短裤,露出两条白皙细挺的大长腿。
只这一眼,周洲就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,她觉得很不舒服。
果然,江桃开口说道,“你去找老板的话最好换一套衣服,”他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,让周洲有些嫌恶,“这一行都是些糙汉子……你知道你这个样子,在业界风评本就不太好,你还不收敛一点,穿成这样就去找老板?”
周洲风波不动的站起身来,冷着一张脸,故意脱了身上的牛仔外套,拿在手里,V领将女人胸前特有的韵味彰显无限。
她成心恶心他,朝他微弯了上身,“方总,工作上的事情,你说了算;但是穿什么衣服,那是我的自由,我说了算。”
凭什么做这行,就要让她穿成一个糙汉子的样!
周洲不屑的想,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
周洲坐在办公桌后,打开电脑,心思却仍在金万上。
看来公司是不打算接触金万这笔大业务了,如果这是老板程安明的意思,那么想来江桃是知道其中原由的,就她不知道。
重资产评估这个领域,极少有女性能够做出头。
周洲在信通这五年,红眼航班都不知飞了多少趟,硬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糙汉子,烈日也好,暴雨也罢,跋山涉水,一步一步的丈量了无数处厂房、建筑物、烂尾楼......这才将一穷二白的重资产评估部从只有她一个人做到三十多个人。
信通有一半的营收都是靠着她主导的重资产评估部拼回来的。
然而,这又怎么样?
在老板眼里,最终,她依然不过是工具人而已。
周洲心里冷哼一声,她从出差前一晚的饭局就看明白了,她为公司拼死拼活,程安明却只拿溜须拍马,毫无专业能力的江桃当自己人。
电脑上图标闪烁,有新的邮件进来,周洲顺手点开,心里还在琢磨程安明不碰金万业务的原因到底是什么。
这邮件不看则罢,一看,周洲肺都要气炸了。
邮件是公司hr发的,宣布江桃从即日起,晋升为公司合伙人。
程安明将消息藏得还真是严,她之前连半点口风都没有听到。
藏这么严实,是怕她闹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她这个工具人?
不管是哪种,周洲一瞬间就对信通失望到了极点。
这时候,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她颇为气闷的抄了起来,是上周做的体检,报告出来了。
每年的例行公事。
周洲无意识的随手点击翻看。
“乳腺囊肿,直径3.2cm,建议门诊复查。”
短短一行字,周洲一眼扫了过去,当下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,愣了一秒后,她再将那行字看了一遍,直接打给了自己当医生的闺蜜简源源。
简源源正在忙,掐了她的电话。周洲将报告截图发了过去。
没一会儿,简源源电话就回了过来,周洲刚一接起,对方一通咆哮就排山倒海般传了过来,“滚来复查这囊肿是良性还是恶性!都他妈叫你别这么拼,这病就是累出来的,累出来的!”
这次是周洲掐了电话,从顿悟开始,她的心情就很憋屈,那封邮件之后,更是糟糕透顶,她不想在电话里跟简源源吵,何况,她说得对。
信通这家资产评估公司最累最重最能挣钱的活儿,几乎都是她一人抗下来的。
累死累活五年啊。
只是个工具人。
晋升没她的份儿。
3.2cm的囊肿,良性恶性未知。
很好,这五年的收获不错。
电话又响了起来,她以为还是简源源打来的,看也没看,没好气的接了起来:“干嘛!”
“气这么不顺?那不如考虑下上次饭局上我的提议?来基德好了,工作轻松,直接向何彦汇报,还没人给你气受。”
电话那头是基德合伙人于海洋的声音,何彦正是基德的老板,前段时间,业内传得沸沸扬扬基德的老板和合伙人,因为价值理念不同,要分道扬镳……
周洲这才看了眼电话,有些不好意思的致歉。
于海洋是她的师兄,也是领她进这一行的人。
“真抱歉就过来基德,何彦会支持你,但绝不会干涉你。”
“信通是累你一个人成就团队,但在基德,是累团队来成就你一个人,躺着晋升合伙人不香?”于海洋努力想说服她跳槽到基德去。
每句话都从周洲耳里滑向她此时坠着一颗囊肿的心里。
论薪水,她不及江桃的二分之一,在他升任合伙人后,她更是连他的三分之一都不到,甚至她在业内风评不好的事,江桃的功劳也不小。
而江桃能做什么?
这几年毫无作为的他,能够将总经理的位置坐得牢牢的,靠的就是她当牛做马。
活她干了,好处都被江桃领了,还附赠她个累出来的囊肿!怪不得她近段时间时不时感觉胸部疼,她还以为是自己没休息好!
亏她昨晚还一口拒绝了师兄邀约她跳槽的提议!
周洲挂了电话,坐了好一会儿,上了公司大楼天台。
五月,阳光已是耀眼的刺目,明晃晃的悬在瓦蓝的天空上,重庆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。
极目远眺,远处,长江和嘉陵江,一清一浊,交汇成一条,融入城市的天际线。
好一会儿,她彻底冷静下来,想到了于海洋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挖她,随即,周洲给于海洋打了过去,“师兄,方便的话,我想跟何彦聊聊。”
“没问题,时间、地点你定。”于海洋拿出了挖墙脚的最大诚意,爽快回答。
“今晚七点半,杨家坪老玖洞子火锅,我等下把位置发过来。”
“好。”
周洲特意弃了商务精英范拉满的会所,而是选了个老板们平常并不会去的地方,她一是想试试何彦对她的诚意,二是在烟火气中,人也更容易放下戒备,开诚布公。
打完电话,周洲决定将信通这操蛋的一切,暂时抛诸脑后,她回去办公室拿了包,背打得笔直的站在电梯间等电梯,将那些探究的目光都甩在身后。
此刻,当下,对她而言,最重要的事情就是,她要去医院复查那颗囊肿。
昨晚,金万最大的债权人兼大股东,江富投资的董事长章作铭,在自家的会所攒了一个局。
他请了重庆好几家资产评估公司的老板和高管,业内最有名的两家,信通和基德都来了。
江富投资是最早投资金万的,也是金万在早期时候,能够发展起来的重要力量。
金万规模越做越大,让江富这些年来分了不少红利,使得江富又是股又是债的陆续投进去不少,双方你来我往,亲如家人。
一帆风顺之下,金万的步子难免就迈得大了些。
多米诺骨牌倒了不起眼的一张,金万这座摩天大厦却有了将倾之势。
昨晚,周洲一到会所,见着众多业内人士,就将这个局,琢磨明白了。
章作铭是想借他们的手,逼金万快速处理资产,俗话说,市场上没有卖不出去的货,只有卖不出去的价格,而快速处理的方法,恒古至今,只有一个:贱卖。
因此,他将重庆业内最顶尖的几家资产评估公司弄到一块儿,目的就是要敲打一下他们。
反正他和金万签署投资协议的时候,备足了后手,金万一旦发生债务危机,江富投资可是在税务、银行之后的第一顺位债权人。
所以,他并不关心金万的资产能卖多少钱,他只关心卖得够不够快:他只要在金万彻底倒下之前,拿回江富投进去的钱就好。
“我们作为一家有责任感的投资公司,投入资金,帮助民营企业发展,促进国民经济的整体向上,是我们的使命所在!”
曾经,章作铭在各大新闻会上的发言,掷地有声。
昨晚,他呲着牙,喝下程安明敬他的一杯白酒,放低了酒杯,却仍旧站着,对着席上众人说道,“但是我们得对每一笔资金都负责,有魄力投得出去,也要有能力收得回来,这才是真正对我们的经济负责啊!”
“是,这才是真正负责任的老总!”程安明在一旁点头附和,甚至鼓了鼓掌。
他向着章作铭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空酒杯,才在他的颔首下,坐回自己座位上。
章作铭眼尾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一旁的何彦。
何彦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神情,随意的点了下头,等他也落座后,他端起手边的水杯,低头喝了一口。
章作铭有点摸不清这位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,觉得他有着和年纪不相符的沉稳。
同样摸不清的,还有此时坐在于海洋位置旁的周洲。
刚才,她出去接了个电话,回来却在走廊上碰到正在抽烟的于海洋,似乎专门在等她。
于海洋叫住了她,“你还能在信通累上多少年?有没有兴趣来基德?”
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,对彼此知根知底。
但突然来这么一句,对方目的不明,自己的老板又就在门后。
“没什么兴趣,谢了,师兄。”周洲摊了摊手,转身推门进了包间。
此时,何彦和章作铭都站着,两人手里都端着酒杯,分不清是谁在敬谁。
章作铭附在何彦耳边,低声说着什么,何彦不带任何情绪的听着,他睫毛微垂,遮住了他锐利的眼神,让人更看不透他心思。
因了于海洋刚才那句话,周洲不由得多看了何彦一眼。
这男人,身量高大挺拔,握着酒杯的手,手指修长,从冷调纯色的西装袖口里,露出一截皓白的衬衫袖口,挺括,显得英气而有力度。
基德在业内相当有名,是重庆资产评估行业的顶尖公司,在全国也排得上TOP10。
没想到他们的掌舵人,还挺帅。
周洲收回目光,在心里默了一句,她觉得何彦微垂睫毛下的眼风,迅疾的朝她这边扫了一眼。
等到席散了,人都走了,章作铭也没提到金万一个字。
他的用意,在座的每一位却都是再清楚不过。
可周洲不想这么干。
“风物长宜放眼量。”是她进这一行时,给自己定下的座右铭,只有坚守该有的原则,才能走得更为长远,她坚信这一点。
所以,她今天开门见山的找方总试探公司的态度。
但此时,老板程安明为什么不接金万的业务,对坐在出租车上,刚从医院出来的周洲来说,已经不重要了。
她在医院又照了一次胸部CT,医生将那黑白胶片抖得哗啦啦的响,看了好一会儿,在病历上重重写下“活检”两个字。
周洲她姥爷,当初肺上有肿瘤,活检出来是恶性,不到三个月就走了。
周洲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。
托了简源源的关系,周洲明天就能住院去进行活检了,就能知道这颗囊肿是良性还是恶性,就能知道老天这次是要收了她还是饶过她。
她在出租车上发了一路的呆,就连路过被誉为重庆最美马路的中山四路,也毫无察觉,快要到目的地了,才回过神来。
没时间补妆了,周洲将在医院跑上跑下时绑的丸子头打散,一头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,她将发顶抓得蓬松,又拿出补水喷雾来,喷了全脸,再用纸巾按去脸上的油光。
七点二十,300多米长的防空洞里已是红汤沸滚,人声喧哗,有男人正甩着光膀子,露出白花花的肚皮,大声划拳大口喝酒。
周洲被服务员领着,越过火锅蒸腾起的雾气,穿过长长的洞子,走了足有三五分钟,才到了包房坐下。
服务员倒了水,周洲刚就着水吞了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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