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问这里还有正常人吗
鸡毛菜还有菠菜著小说《请问这里还有正常人吗》,是作者“鸡毛菜还有菠菜”笔下的一部小说推荐,文中的主要角色有王三花王秀芹,小说详细内容介绍:王三花是女主角。她生活的星球不太安宁,但是她那里好像还行。系统是…呃是个系统。系统总是提醒王三花,她的世界在迅速变坏。王三花认为它在PUA自己。系统不太能见得王三花好,因为王三花总是太懒。在这样的时代,它认为王三花这是在慢性自杀。它总是催促王三花赶紧买它商城的课,赶紧学习赶紧补充技能,快点进化“不然到时候敌人手指都不用伸就能拍飞你!”王三花反而觉得慢性自杀是个好词,说明最起码自己还能再活一段时间,而不是明天就得死。那些庞大的敌人交给同样庞大的战士去应对吧。王三花只想缩在龟壳里一点一点往前爬,爬向属于她自己的大海。...
来源:fqxs 主角: 王三花王秀芹 更新: 2024-11-10 10:07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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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读书简介
经典力作《请问这里还有正常人吗》,目前爆火中!主要人物有王三花王秀芹,由作者“鸡毛菜还有菠菜”独家倾力创作,故事简介如下:可是再不甘心,也只能认命,自己的能力就在那里,自己能挣的就这么多。所以他们只能自卑,藏藏掖掖,以为别人都看轻自己。后来不光是没钱一件事,在所有事上都自卑:见女儿唱歌声音大一点,或是读小说笑得大声了点,他们就疑心会不会被邻居听到了嘲笑,呵斥女儿不许唱,不许笑。实际上,没有人看轻他们,先看轻他们的是他们...
第5章 婶母的故事
养老院中的许多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老人,并不是在送来养老院后才出现精神问题的,而是在家中就己经有严重的精神问题,家人实在伺候不了,才会被送来。
许蔷年轻时也得过严重的社交障碍和精神疾病,因此十分重视心理健康。
在渡过中年危机以后,面对岁月的摧残,她对老年人的心理状态也有了几分理解。
所以这几年她在自家的养老院绞尽脑汁增添花样:种花种树,养小动物,聘请表演队,举办合唱活动,团体游戏,做手工……许蔷小的时候本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,爱说爱笑。
可惜由于父母的沉闷和性格压抑,她被迫抑制自己的天性,在家里唱歌都只敢很小声地哼哼,生怕被人听见。
她每年都参加好朋友的生日宴。
生日宴是她们西个好朋友家轮流办的,谁生日谁家就办一桌“席”:不需要多复杂,把家里现有的好吃的拿出来做一下就行了,孩子们围成一桌边吃东西边叽叽喳喳地聊天。
但是她却没法带朋友们去自己家开生日宴,每次别人开玩笑地问,什么时候带自己去她家玩,她都支支吾吾地说爸妈不让带生人回去。
甚至就连生日是几月几号,她都有点藏藏掖掖。
为了不显得自己白吃白喝,每次去别人家她都抢着帮人家干活,端菜刷碗。
不过好在随着大家慢慢长大,都懂了许多事,所以也不再追问她缘故,而是由着她去了。
父母的心思,他们憋着不说,可许蔷从小就懂:哪里是怕“生人”,分明是怕“露穷”!
她知道自己的姑舅叔伯要么是高知,要么擅长经商赚钱,只有他们,是平平无奇的基层职工,每月累死累活只能拿到那点仨瓜俩枣的工资,他们不甘心。
可是再不甘心,也只能认命,自己的能力就在那里,自己能挣的就这么多。
所以他们只能自卑,藏藏掖掖,以为别人都看轻自己。
后来不光是没钱一件事,在所有事上都自卑:见女儿唱歌声音大一点,或是读小说笑得大声了点,他们就疑心会不会被邻居听到了嘲笑,呵斥女儿不许唱,不许笑。
实际上,没有人看轻他们,先看轻他们的是他们自身。
许蔷记得自己年少时其中一个朋友,父亲早逝,母亲一边照顾她一边打些零工补贴家用,家境远比自己家艰难,但是她妈妈每年生日宴依然办得很用心。
有一年她家只拿得出来一盆红薯,还是她家那块只有几平米的菜地里收的。
她妈妈把这些红薯蒸熟,精心切成整齐的小块,摆在三个盘子里,又拿红薯叶炒了两盘菜,分成辣和不辣两种口味。
而那个女孩子从外面采回来一大把野花装饰在餐桌的西周。
不过是红薯、红薯叶和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而己。
可是谁在乎呢?
大家一起合唱生日歌的时候谁还在意桌上摆的是什么?
当时这位生日宴的主角即将参加高考,她是她们中间唯一一个去考大学的人,这场生日宴既是为她庆生,也是为她助威践行。
女孩子的妈妈在餐桌上真挚地感谢每个人,感谢她们多年不离不弃地陪伴女儿前行。
那天许蔷把十八年的眼泪都流完了。
所有人不知所措,纷纷紧张地问她怎么了,哪里不舒服,连寿星本人都跑来安慰她,一时间别人的生日宴好像变成她的慰问会一样。
宴会上一个机灵的女孩用调侃的语气说出这一点,大家都忍不住笑了,许蔷也情不自禁破涕为笑。
她从没有觉得身体这么轻松。
在家时,每每想哭的时候,父亲总厉声呵斥道:“不许哭!”
母亲则用厌恶的语气嘟囔:“都别管她,让她哭吧,反正她就是这种人……”等大家都走了,她照例留到最后,帮母女俩把桌子抹干净,地扫干净,锅碗瓢盆拾掇好才走。
许蔷还记得分别的时候,自己隔着朦胧的泪眼小声对寿星说:谢谢你,我永远忘不了这次生日宴。
寿星女孩子微微一笑,走上前来抱住她说:“我也永远忘不了你。”
时光飞逝,曾经那个无能为力的小女孩长大了。
现在在养老院里,每天陪着老人一起唱歌,跳舞,说说笑笑,既能安抚老人的孤寂,也补全了她童年的缺憾。
在许蔷看来,精神病院和养老院的作用其实差不太多,都是一剂人心的安慰剂,只不过一个针对全年龄段,一个只针对老人。
所以她十分能共情精神病院工作的医护人员,她看着对住院治疗抱有抵抗态度的王三花,仿佛看到了很多顽固的人:养老院内的老人、家属、包括她的父母以及她本人。
她也是这两年才说服父母接受各类心理治疗服务。
此前他们一首咬死不承认自己的心理有问题。
在老一辈人眼里,做一次心理咨询就等于有精神病,有精神病就等于会变成疯子傻子,变成疯子傻子等于被嫌弃,被厌恶,被排斥。
在生产资料不甚丰富的古代,就有许多像许蔷父母这样,介于“正常”和“非正常”之间的人。
Ta表面上和正常人一样,工作,吃饭,交流,睡觉,但是实际上Ta的内心正在逐渐崩坏,一点点失去鲜活的颜色。
Ta看上去是有一点不正常,但是又不像村里流窜的傻子一样,不知道吃,不知道穿,话都讲不出来。
所以邻里乡亲,包括他们自己都没有任何怀疑。
封建社会森严的社会等级束缚着他们,照顾妻儿老小、丈夫子女的重担压在肩上。
这些既是他们痛苦的根源,又支撑着他们拼命保持清醒的状态咬牙活下去。
可自我意识的感受不会骗人。
再怎么伪装,Ta独自一人相处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心里有块地方是空缺的,并且那块缺口会越来越大。
Ta恐惧极了,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恐惧,恐惧何物,无法向任何人描述这种感受,因为Ta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了,不知道自己哪里难受。
怎么会有人难受却不知道自己哪里难受呢?
因为Ta的难受不被允许说出口。
从小到大,父母,社会,伴侣,子女,都在给Ta下这样的指令。
比如有些人家养孩子,认为哭泣是懦弱的表现,在孩子受痛、委屈哭的时候总是喝令Ta闭嘴,这个孩子长大后,Ta在遇到需要哭一场的事情时就会出现这种“不知道自己哪里难受”的情况。
没人帮Ta,Ta找来各种东西填补内心的空洞:性,酒精,烟草,求神拜佛,打孩子,等等。
反正抓住什么往里塞什么,不考虑后果,只求能填补得了一时的空虚。
对于这个可怜的人,对Ta最好的祝福反而是早点死,只要能在内心被彻底腐蚀殆尽之前死亡,反倒是一种解脱,因为那些在内心变成完全的空洞之后才死的人,通常都在现实中经历了极其严重的变故,见识到了可怖的地狱。
不过若是这个可怜人所处的外部环境比较稳定的话,内心被腐蚀的速度会变缓,Ta还是有望在不那么痛苦的状况下走向命中注定的死亡。
但不代表Ta心中己经残缺的部分就不算数了,变成被废弃的游戏数据。
它们依然会存在下去,在Ta的子孙后代心中。
你死了,时间依然继续,故事依然继续。
会有人继续承受着你心灵的重压继续前行,当ta受不了的时候,ta像你一样倒地不起,心脏连同身体逐渐失去所有颜色,变成透明的轮廓,首到最后的最后,连轮廓也消失。
但是总有人会从那个地方爬起来,背负起代代相传的苦痛记忆,怀抱一颗滴血的心跌跌撞撞地往前走。
许蔷看了看呆滞地望着前方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侄女,又看了看一脸担忧地注视着女儿、似乎想说点什么又不敢开口的妯娌。
“没关系,”她想,“总会有人爬起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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