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> 全部小说> 现代言情> 我孩子都两岁了,前未婚夫想我了?全文+后续

我孩子都两岁了,前未婚夫想我了?全文+后续
回风流玉著现代言情《我孩子都两岁了,前未婚夫想我了?全文+后续》是由作者“回风流玉”创作编写,书中主人公是路水桃许海云,其中内容简介:我成亲的事,还没有传到京城。因此与姑母相见时,她还不知道。 我在出门给女儿买糕点时碰见了他们一家。本来五年前我就该和竹马小侯爷成婚的,成婚当日他临时反悔,当街甩给我一巴掌,抱着他青梅离开后我就撕毁了婚书,来到这偏僻的地方。再相见,姑母说他心里一直念着我,他说等我跟他认错回去,就娶我为平妻。我笑了,淡淡道:“姑母,我三年前就成婚了,如今孩子都两岁。”他以为我还在置气,疏不知我早已另嫁他人。...
来源:ffsjzddi 主角: 路水桃许海云 更新: 2025-03-12 03:17:02
【扫一扫】手机随心读
- 读书简介
无删减版本的现代言情《我孩子都两岁了,前未婚夫想我了?全文+后续》,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,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回风流玉,非常的具有实力,主角路水桃许海云。简要概述:......1我成亲的事,还没有传到京城。因此在奉天与姑母相见时,她还不知道。细雪纷纷,我撑着伞,提着给女儿买的糕点,经过石桥,便看见桥的另一头,姑母和表哥,正惊讶地望着我。五年不见,姑母开口便是一句抱怨:“灵薇,你这几年跑哪儿去了?悄无声息的,也不捎个信给我们!”我抬了抬眼皮,神色淡淡,半点没有重...
第整本章
又到一年新春佳节,我和夫君带着孩子搬到奉天城内,不想,遇到了我姑母一家。
他们问我,这么久也该消气了,何时回去跟小侯爷魏迟成亲?
魏迟是我以前有过婚约的竹马,本来五年前我们就该成婚的,
成婚当日他临时反悔,当街甩给我一巴掌,抱着他表妹沈梨离开。
我就撕毁了婚书,来到这偏僻的奉天以北。
再相见,姑母说:“魏小侯爷心里一直念着你,跟沈小姐大婚那日,他亲口说了,等你跟他认错回去,就娶你为平妻。”
好一个平妻。
我笑了,淡淡道:“姑母,我三年前就成婚了,如今孩子都两岁。”
魏迟以为我还在置气,疏不知我早已另嫁他人。
......
1
我成亲的事,还没有传到京城。
因此在奉天与姑母相见时,她还不知道。
细雪纷纷,我撑着伞,提着给女儿买的糕点,经过石桥,便看见桥的另一头,姑母和表哥,正惊讶地望着我。
五年不见,姑母开口便是一句抱怨:“灵薇,你这几年跑哪儿去了?悄无声息的,也不捎个信给我们!”
我抬了抬眼皮,神色淡淡,半点没有重逢亲人的喜悦。
倒是姑母和表哥显得很高兴。
表哥说:“妹妹,你可算出现了,魏小侯爷这五年一直在找你,你快跟我们回去吧!”
姑母也说:“是啊!灵薇,你不知道,小侯爷这两年备受圣上青睐,是京城里最风光的红人。”
“等你嫁给他,就是人人羡慕的侯夫人,多好呀!咱家也跟着你沾光是不是?”
姑母兴高采烈,跟表哥都是一副天降馅饼的样子。
明明以前,他们并不待见我。
在我父母死后,就跟我断了往来。
现在有利可图,倒是找上门了。
我有些想笑,打断他们的臆想道:“姑母,表哥,我不会再嫁给魏迟了。”
说起这个许久没提起的名字,我的声音格外平静。
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。
姑母和表哥不禁惊讶地静了声,古怪地看着我。
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。
毕竟,以前我爱魏迟,闹得满京风风雨雨。
他们说,孟府的那个小姐没有父母教导,成天浑得不像话。
还没嫁人,就跟魏府的小侯爷出双入对。
我少年叛逆,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一概不理。
只知道我与魏迟自幼许下婚约,我们本就是要永远在一起的。
所以,我缠着他。
要他陪我放风筝、陪我糊纸灯。
从七岁相识,到十五岁及笄,我们都没有分开过。
若无意外,到了我十六岁这年,我就会这样欢欢喜喜嫁给魏迟。
可惜,那一年夏天,魏迟的表妹沈梨也来了京城,暂住魏府。
她乖巧听话,笑不露齿,是标准的大家闺秀。
和我站在一起,她就是众人心里的完美媳妇。
不像我,没有规矩。
“到底是自小没了爹娘啊,怎比得上沈家严格教导出的小姐?”
他们嫌弃的话语落入我耳中,我窘迫又委屈,想去找魏迟,问他会不会嫌弃我。
可到了相约的地方,却发现沈梨也在。
她娇娇柔柔地笑:“孟小姐,我第一次出门,所以让表哥陪我一起,你不会介意吧?”
若是平时,我当然不会介意。
可这天是七夕。
魏迟答应陪我逛庙会,却把我送给他的花灯给了沈梨。
我看着沈梨手中那盏熟悉的花灯,想到自己为了做出这么一盏熬了两个日夜,脸突然就涨红了。
“魏迟,你什么意思?”
2
夜里人多,风很大。
我突然地发难,让魏迟有些意外。
他微微蹙眉,看了一眼沈梨,然后把我拉到一边,低声道:“表妹不熟悉京城,我才让她一起跟来。你生什么气?”
我也不知道自己生什么气。
可能是因为最近听见了太多捧高他表妹而贬低我的话。
也可能是因为那盏花灯。
我委屈地揪着他的手指质问:“为什么把我送你的灯给沈梨?”
魏迟一愣,清俊的脸上有些心虚,解释道:“她说这灯很漂亮,我便借给她看看。”
我狐疑道:“你没有送给她?”
魏迟道:“你的东西,我送给她做什么?”
这句话轻而易举哄好了我。
我忍不住弯起眼睛笑,黏黏糊糊地又问:“那你也不嫌弃我?”
魏迟说:“嫌弃什么?”
我说:“嫌弃我不够知书达礼呀!”
魏迟说:“那还是有点嫌弃的。”
我又怒了,挥起拳头锤了他肩头一下。
力道不轻不重,魏迟面不改色,但是沈梨红了眼眶。
她连忙跑过来,拉着魏迟的衣角,可怜巴巴道:“表哥,你疼不疼?都怪我,让孟小姐生气了……孟小姐要打就打我吧,别打表哥……”
她夹在中间啜泣,引得一些路过的人频频看来。
我皱了皱眉,想让她别再哭,但她哭得更厉害了。
没办法,魏迟只好让她身边的丫鬟送她回去。
可沈梨拉着他的衣角一直不松手。
魏迟对梨花带雨的表妹束手无策,只能对我道:“薇薇,下次我再陪你。表妹眼睛不好,不能哭太久,我先送她回去了。”
于是,我好不容易等到的七夕,还没开始就结束了。
魏迟闲暇的时间不再属于我,他的身边,沈梨的身影日渐增多。
七夕过后,我想单独约他出来,还得偷偷地,不让沈梨发现。
我憋不住,在酒楼跟魏迟抱怨,说:“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子像在偷情吗?”
魏迟一口茶喷了出来,雪白的脸颊霎时红了,目光盈盈仿若含了春水,沙哑道:“你胡说什么……”
我严肃地看着他:“我没有胡说。按照婚书上的日期,你今年就该娶我了,可我现在和你见面,都得偷偷摸摸的。”
这的确是个问题。
魏迟揉了揉我的脑袋,将我拥入怀中,思索道:
“既然如此,我先让母亲安排我们的婚事吧。等你入了府,我们天天见面,你也不用看表妹的脸色了。”
魏迟嘴角勾起,送了我一根翡翠簪子,作为七夕那天的补偿。
我后来一直戴着这根簪子。
期盼着嫁给他那天。
可那天并没有到来。
八月底,家里从小照顾我长大的嬷嬷去世了。
姑母那边和我少有联系,每逢过节,家里冷冷清清,只有嬷嬷陪我。
她的去世,给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。
处理完葬礼那天,我一个人待在孤寂的孟府,忽然觉得很孤独,很想见魏迟。
于是我飞跑着去魏府见他。
却看见,他将衣衫不整的沈梨抱在怀里,抚着她的长发,一下下安慰着她:
“没事了,阿梨……”
魏迟眼中满是怜惜,声音温柔而美好,偏偏刺痛了我。
我的目光呆呆看着他们,又看向魏迟脚边破碎的灯笼。
那是我做的花灯,已经烧毁了一半,变得好难看。
我心里难受极了,又愤怒又伤心,走过去想要捡起我的花灯。
魏迟这才注意到我,松开了沈梨,对我道:“薇薇,你怎么来了?”
我捡起花灯,不想理他。
魏迟抓住我的手腕,道:“刚才花灯突然烧起来,差点害得表妹受伤。”
“这盏灯不要了,我重新给你买行吗?”
我垂着头,甩开了他的手。
一言不发往外跑。
魏迟追了出来,终于在街上拦住了我。
他打量着我的神色,问:“薇薇,你到底怎么了?”
3
我气冲冲地瞪着他,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。
旁人的眼光我可以不在乎。
但我唯独没办法忽略魏迟。
他的任何动作和眼神,都能将我的心凌迟。
可他还浑然不知。
我忍着眼泪,定定地望向他那双紧张的眼眸,轻声问:“魏迟,你喜欢我吗?”
魏迟一怔,回避了我的目光,只是耳尖有些红:“你问这个干什么……”
我太想知道答案,揪住他的衣袖,迫切地又追问了一遍:“你喜欢我吗?”
魏迟动了动,挣开我的手,轻咳一声:“这么多人看着呢,薇薇,有什么事回去再说。”
“我不!”
发现魏迟一直逃避,我的情绪猛地爆发。
为什么,他那么温柔地抱着沈梨安慰,却不肯安慰我呢?
心底酸涩极了,我咬着嘴唇,扑向他的怀里。
可他却扶正了我的肩膀,正色道:“大庭广众之下,男女授受不亲。薇薇,我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沈梨的声音响起:“表哥!”
已经穿戴整齐的沈梨气喘吁吁地赶来,不动声色地挽住魏迟的手。
这画面刺痛了我,我冷笑两声,脱口而出:
“是啊,我与你男女授受不亲,哪像你表妹。两人衣衫不整搂搂抱抱,倒不讲什么授受不亲……”
“孟灵薇!”
魏迟既惊且怒地打断了我,周围百姓因我的话议论纷纷。
沈梨摇摇欲坠,眼泪瞬间流了出来。
我风评本就不好,可以不在乎名节。
可沈梨还未出嫁,这件事一传出去,她还怎么见人?
魏迟是真生了气,脸色阴沉得吓人,紧紧攥住我的手腕。
“别胡言乱语了,不就是一盏花灯,我赔给你,你不要污蔑表妹。”
魏迟言语中暗含警告,抓得我生疼。
我的心却仿佛比身体上更疼,看他维护沈梨的样子,扬起了笑脸:
“到底是我胡说,还是你们心里有鬼?我可是亲眼看见,她——”
啪!
清脆的巴掌声响起,打断了我的话。
魏迟冷冷道:“孟灵薇,适可而止吧。”
我愣住了。
脸上火辣辣的,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,眼泪却先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。
从小到大,魏迟从来没打过我。
哪怕是我闯了祸,连累了他,他也总是把我护在身后。
我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,他会为了别人动手打我。
沈梨眼中闪过一抹得意,嘤咛一声:“表哥……”
她捂着胸口,向魏迟倒去。
魏迟打横抱起她离开,再没有看我一眼。
我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走远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恍然间,我仿佛听见魏迟叹了口气。
从这一天起,京中流言不断。
人人皆说我被魏迟厌弃,婚书作废。
魏府也迟迟不来提亲。
我心如死灰,翻出那张被我精心保存的婚书,撕成了碎片。
又写了一封信,托人一起转交给魏迟。
然后,我就离开了京城,
来到这偏僻的奉天以北。
好几年都不曾再回去。
直到今日遇见姑母,过往回忆纷沓而来。
我心如止水,已不见丝毫的伤心愤怒。
姑母久久无言,瞧着我的脸色,笑道:
“灵薇啊,你是不是还在生魏小侯爷的气?当初那事我也知道,你们年少气盛,闹了些脾气。现在也该消气了吧?”
4
我浅浅一笑,道:“都过去了。”
曾经与我亲密无间的魏迟,在我离开的第二年,便娶了沈梨为妻。
而我,现在也有了夫君和孩子。
我们早就不相干了。
见我一脸释怀,姑母道:“你能想开就好。”
“其实,魏小侯爷心里还是念着你的。跟沈小姐大婚那日,他亲口说了,等你回去,就娶你为平妻。”
好一个平妻。
我讽刺地弯唇,淡淡道:“姑母还不知道吧?我三年前就嫁人了,如今孩子两岁。”
“什么?”表哥大吃一惊,满眼的不相信。
姑母也如遭雷劈,怀疑道:“你不是对魏小侯爷,怎么……”
这件事实在出乎意料,两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。
我顺势邀请道:“和我来吧,我带你们见见年年。”
年年便是我的女儿。
我回去时,她正在院子里玩雪。
见了姑母和表哥,她歪着小脑袋问:“是来找爹爹的吗?”
我摇了摇头:“不是。年年,这是姑姥姥和表舅。”
“姑姥姥好,表舅好。”
年年乖巧地唤着,姑母不禁怔住:“这……这真是你的女儿?”
两人讶然,直到亲眼看见才相信了我说的话。
我微微一笑,摸了摸女儿的头,进屋把柜子深处的一个盒子拿出来,递给表哥:
“麻烦把这东西带回去,交还给魏迟。”
“给魏小侯爷的?”表哥很好奇,“里面是什么东西?”
我平静道:“一些旧物而已。”
当初离开京城,我虽赌气撕毁了婚书,可到底还是割舍不下魏迟。
于是把他送我的一些小物件带走了。
里面,就有我们的定情玉佩。
那是魏府继承人才有的一块传家宝玉。
魏迟十五岁那年便送给了我。
而如今,多年过去。
他另娶,我另嫁。
这玉佩,也合该还给他。
我的神情始终平静,表哥悻悻地没有再问,只是道:“那你嫁人的消息,也要告诉小侯爷吗?”
我愣了愣,说:“随便。”
反正看见这盒子里的东西,魏迟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。
我与他,此生缘分已尽。
姑母惆怅地叹息一声,到手的荣华富贵就这么飞走了。
她忍不住道:“灵薇,你真的甘心?”
那么多年情意,说不要就不要了,真的甘心?
我点头道:“我心甘情愿。”
纵然一开始是跟魏迟置气。
可后来嫁人,却是我甘愿的。
姑母无话可说,和表哥带着盒子走了。
京城与奉天远隔千里,再有消息传来,已经是半个月后。
表哥写信说,他已经把盒子交给魏迟了。
就在正月初十,魏小侯爷的生辰宴上。
表哥把盒子交给他,魏迟打开后,看见里面的东西,竟然当场红了眼眶。
他问表哥,我在何处。
表哥如实回答,告诉他我已嫁为人妇。
谁知这短短一句话,竟令意气风发的小侯爷愣在原地,生生呕出一口血来。
我没想到,魏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。
更没想到,他来了奉天。
大雪纷飞,那道清隽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外,茕茕孑立,说不出的孤独。
年年推开院子的门,叫我道:“娘亲,有人找你!”
“谁啊?”
我疑惑地走出屋,望向院外,不期然撞进一双熟悉的眼睛。
魏迟撑着伞,本来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年年,突然抬头看见我,霎时愣住了。
时光流转,仿佛一梦经年。
魏迟眉目比少年时更加英俊深邃,眸子却还是和以前一样,盈盈如水洗苍穹。
他嘴唇动了动,沙哑道:“好久不见,薇薇。”
5
我皱了皱眉,心知躲不过去,便也大大方方道:“原来是魏小侯爷。”
故人相见,一方还叫着曾经的小名,另外一方却只是一句侯爷。
魏迟眼中闪过黯淡,低头看着年年,恍惚道:“这是……你的女儿?”
年年被他盯着,不禁往我身后缩了缩。
我抱起年年,仿佛没听出魏迟声音里的颤抖,平静道:“是啊。”
松雪压枝,落在伞上。
魏迟的脸色瞬间苍白,几乎跟伞上的积雪一样。
那一瞬间,他好像死过了一次,沉默良久,才轻声问:“为什么?”
我淡淡道:“不为什么,嫁人生子,人之常情。”
“常情……”魏迟重复着,眼里翻涌着滔天情绪,苦涩地一笑。
年年有些好奇,稚嫩的嗓音问道:“叔叔,你是谁呀?”
魏迟呆呆看着她,倏尔红了眼眶:“我是……你娘亲的故人。”
“故人?”年年不解,疑惑地歪着脑袋。
我告诉她道:“就是以前认识的人。”
“哦。”年年恍然大悟,晶亮的眸子盯着魏迟,也不明白这个大人,为什么像要哭了一样。
“薇薇……”
魏迟开口还想说什么,被我打断:
“你走吧。”
他僵住,眼睁睁看着我把年年抱进了屋。
雪似乎下得更大,我半点没有邀请他进屋坐坐的意思。
魏迟便独自在雪中站了很久。
一直到雪停,他也没有离开,脸上被冻得半分血色也无。
我想了想,实在不想让一具尸体倒在门口,便推开门,问他道:“你到底想怎样?”
魏迟的目光追随着我,语气苦涩:“薇薇,你还在怨我吗?怨我那日,打了你一巴掌?”
旧时记忆随着这句话重现,我蹙了蹙眉:“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“可是我过不去。”魏迟道,“这么多年,我从未忘记。”
他抬起眸子,伞下,那双曾经牵引我心魄的眼睛,如今依然勾魂摄魄。
只是我已不会再像年少时那样为此心动。
魏迟注视着我不悲不喜的神情,绝望道:“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?偿还给你,行不行?”
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,借用我的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。
清脆的声音响起,不仅他苍白的脸颊红了,连我的掌心都有些发疼。
可即便如此,我还是无动于衷,只道:“松手。”
魏迟不肯,固执地看着我,仿佛在等待我心软。
我冷冷一笑,嘲讽地勾起唇:“你打疼我的手了。”
魏迟一愣,终于松开。
他似乎明白,我已不会心疼他分毫了。
“你不该来找我的。”我说,“从你选择娶沈梨为妻的那天起,我们便再无可能,还是说,你还想着能娶我做平妻?”
魏迟红着眼道:“为什么不可以?你与我自幼许下婚约,你合该是我的妻!”
“她早就不是了。”
一道温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背着药箱的青年出现在我们身后,朝我微微一笑:
“灵薇,我回来了。”
见到他,我脸上瞬间露出欣喜,扑进了他怀里:“阿衍!”
虽然已经嫁人生子,可我还是改不了我的本性。
依旧学不会大家闺秀的含蓄矜持,肆无忌惮地扑向我喜欢的人。
所幸宋归衍已经是我的夫君,他不会推开我,也不会责怪我,而是长臂一伸,把我揽进怀里,唇边笑意温柔。
我软软地问他: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宋归衍道:“药铺里没什么客人,所以提前关门了。”
他打开随身的药箱,拿出一个纸包,里面是两串冰糖葫芦,道:“给你和年年带的。”
说罢,他看向魏迟。
两个男人间的气场瞬间变化,隐隐带着一丝火星,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。
终究,宋归衍先笑出了声,开口道:“这位公子,便是魏小侯爷吧?”
魏迟挺直腰身,世家门户几十年养出的气度显露无疑,只是脸上通红的印子有些失态。
他看着宋归衍,同样不甘示弱:“你便是她的夫君?不过如此。”
宋归衍闻言,转头问我,声音略带可怜:“灵薇,我有那么差吗?”
我立刻捧起他的脸,认真道:“哪里,阿衍可是整个奉天城最出色的大夫!医术药理,身形容貌,哪样不是上乘?别听无关之人胡说。”
我瞪了魏迟一眼,他有些受伤地唤我:“薇薇!”
以前还在京城时,我对他处处维护,何曾当着别人的面冷落过他?
魏迟脸色雪白,看宋归衍的眼神闪过一抹嫉妒。
我上前一步,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:“你快走吧,别再来打扰我们。”
“我已经跟你没有关系,请你以后别再叫我薇薇,称呼我宋夫人便是。”
说完,我和宋归衍走进院子,准备关门。
魏迟见状,伸出一只手扣住门扉,苦苦哀求:“等等!让我再和你说几句话,你不知道,我还有许多事没告诉你!”
6
我深深吸了口气,耐心快要完全丧尽,冷冰冰道:“你还想说什么?”
魏迟对上我冰冷的眼睛,眸光颤了颤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他知道,依照我的性格,就算他此刻说再多,我也听不进去的。
所以他还是松开了手,一脸黯然地垂下眼眸。
院门关闭,隔绝了他落寞的神情。
宋归衍拂去我头顶的雪,温和道:“没事的。”
我抬起头看他,忍不住叹气:“我不知道魏迟会来找我。”
明明五年前我离开的时候,他对我失望至极,再也没提婚约之事。
后来跟沈梨成亲,我更是以为他早就对我不在意了。
为何今日登门,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呢?
我可没忽略他看年年的眼神,好似十分心碎的样子。
难道他觉得,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为他守身如玉吗?
凭什么?
我心里有些不满,只恨不得与魏迟再也不相见。
可魏迟知道了我的住址,三天两头便送些东西来。
什么名贵的镯子、耳环,布庄时兴的苏绣、蜀锦,一件件东西送上门,哪怕我悉数退回,他也还是不肯放弃。
趁着宋归衍出门给人看病这天,他又来了。
这次我学乖了不给他开门,但他直接从墙头翻了进来。
我简直气笑了,对他道:“堂堂小侯爷,竟然翻人院墙,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吗?”
魏迟轻咳一声:“我不在乎。”
他看着我道:“这次我来,只是想知道,你为什么会嫁给宋归衍?他不过是个乡野大夫,怎配得上你?是不是他挟恩图报,逼你嫁给他?”
说到这,魏迟眉目闪过一丝阴翳,冷然道:“若真是他逼你,我必要让他付出代价!”
我有些嘲弄地睨着魏迟,嗤笑:“他没有逼我,是我自愿的。”
“可……可他只是个大夫!”魏迟有些不甘,“你到底看上他哪点?”
有什么,是他比不上宋归衍的?
魏迟自己都没发觉,他此刻的表情有多委屈。
我嘲讽地摇摇头,道:“你都查出这么多,知道他曾经救了我的事,就没想过,为什么我差点就死了?”
魏迟怔怔道:“为什么?”
我嘴角嘲讽意味更浓:“其实,四年前,我回去过京城一次。”
当初撕毁婚书离开,不过是逞一时之气。
后来没过几个月,我就后悔了。
京城外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,奉天以北更是冷得吓人。
我跑到这千里迢迢的地方,无依无靠,一个人租了个小院,终究有些寂寞,便时常看着魏迟送的小物件发呆。
每一样东西,都是一段回忆。
我日日睹物,何尝不思人呢?
心中的怨愤逐渐平息,我不由想起魏迟对我的好来。
甚至忍不住反省,或许的确是我过分,不该在大街上就说出魏迟与沈梨拉拉扯扯的事情。
这事传出去,对魏迟的名声也不好,所以他生气,也是情有可原吧?
我忍不住为他开脱,自己哄好了自己,不争气地偷偷溜回了京城。
那时我去魏府的路上还在想,不能让魏迟知道我轻易就原谅了他。
他必须给我道歉,而且跟沈梨划清界限才行。
我一边想,一边走到魏府,却发现魏府喜气洋洋,红绸高挂,俨然办着喜事。
我愣住了,问魏府是谁成亲?
或许是赶了一路风尘仆仆,旁边的人也没认出我,道:“还能有谁?自然是魏府的小侯爷啊!”
“今日是他大婚之喜,这排场把整条街都堵住了!”
我呆在原地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。
好一会儿,我才问:“他要……娶谁?”
7
他的未婚妻,不该是我吗?对了,婚书已经被我撕了……
窒息般的痛楚盈满心脏,我睁大眼,几乎要喘不上来气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魏迟真的不要我了。
我才离开四个月,他就娶了别人。
甚至他都没有来找我,还是我自己主动回来的。
我想跟他和好,可他已经不稀罕了。
泪水打湿眼眶,我低头擦了擦眼泪,看见魏迟出现在门口。
一顶精致的花轿停在魏府前,魏迟伸手,牵住了轿中走出的新娘。
新娘子的身影有些眼熟,伴随着旁边之人的感叹:
“自然是沈梨小姐,除了她,还能有谁?”
曾几何时,我幻想自己嫁给魏迟的场景,就如眼前这般一样。
魏迟穿着红色的喜服,我也穿着红色的嫁衣,等他牵住我的手,把我娶进门。
可真到了这一天,我只是在一旁看着。
既没有勇气冲出去质问,也不敢让魏迟发现。
因为,是我撕毁了婚书啊。
是我赌气离开了京城。
我以为魏迟会心软道歉,意识到他的错误。
可他只是换了个新娘。
好像有我没我,都是一样的。
还有沈梨在,他何须等我回来呢?
意识到这点,我再也待不下去,狼狈地逃离了京城。
却没想到,路上碰到劫匪,为护清白不得已跳下了悬崖。
宋归衍便是在悬崖下捡到我的。
那时若不是刚好碰到他进山采药,我可能已经死在那儿了。
但即使活下来,我也还是不吃不喝,不言不语。
魏迟成亲的事彻底伤透了我,我一时觉得无悲无喜,好像世间已经没有我在意的事了。
宋归衍看见我这寻死觅活的样子,把我带到了药庐。
那里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来找他看医问诊,即使被病痛折磨,也还是渴望能活下去。
跟他们比起来,我的那点心思就如同无病呻吟。
我待了没几个月,就不好意思再寻死觅活了。
宋归衍不仅救了我的性命,更是将我从迷茫痛苦中拯救出来。
他不辞辛苦地照顾我,白天看诊,晚上还要回来帮我熬药。
我再怎么不懂事,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。
身体养好后,我便一直留下来,帮他打理药庐。
再后来,日久生情,我嫁给他,生了年年,搬到奉天城里,遇到姑母一家。
故人接连出现,我却已不是曾经的孟灵薇。
我不会再为魏迟心动,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因他一言一行而悲喜。
他现在之于我,跟一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。
我告诉他曾经的事实,也是想告诉他,我已经放下了。
“魏迟,咱们以前是有婚姻之约,我也曾倾慕于你。但那都是过去的事,你已经有了沈梨做你的妻子,我也有了如意郎君,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不清呢?”
我不懂,疑惑地看着他。
魏迟自从听完我说的话后,脸色就一直不好,仿佛失了魂魄。
他呆呆道:“原来你回来过……”
我不明白他这是何反应,点了点头:“不错,还正好赶上你和沈梨的大婚。你既倾心你表妹,为何不直接告诉我,怕我依然缠着你么?”
除了这个理由外,我也想不到其他的了。
魏迟以前对我处处忍让,说不定心里早已不耐烦。
因此在我离开后,才迫不及待娶了沈梨吧!
我神色淡淡,魏迟却红了眼眶,摇头道:“不是的。”
他动了动唇,似乎难以启齿,苍凉地笑了一声,才怀着复杂的心情道:“如果我说,我也是为了跟你赌气呢?”
我顿住,眼里闪过一抹不解。
赌气?什么意思?
难道魏迟想说,他娶沈梨,也是为了跟我赌气吗?
魏迟在我的注视下,弯起唇角,眨了眨眼,眼角依稀有泪。
他缓缓道:“孟灵薇,你信不信,我这一辈子,只喜欢过你一个人?只想娶你……一个人?”
苦笑混杂着泪水,仿佛有无尽的悲伤。
魏迟看着我,声音温柔又深情,述说着一场迟来的表白。
他道:“孟灵薇,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。”
这世上有人喜欢美玉无瑕,有人喜欢流水落花,可他魏迟只喜欢那个明媚活泼的女孩子。
她叫孟灵薇,是他的青梅竹马。
等到她十六岁,她就会嫁给他。
她不知道,自己的竹马,从很早开始就期待那一天。
但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了。
8
这世间阴差阳错,多的是情深缘浅。
可十六岁的孟灵薇不知,十八岁的魏迟也不知。
他们习惯了彼此打闹,吵吵嚷嚷却又分不开,以为打断骨头连着筋,其实脆弱得就像一层露水。
魏迟不是不知道,自己的母亲不喜欢孟灵薇,更喜欢表妹沈梨。
他也不是不清楚,沈梨的到来,让孟灵薇的处境更加艰难,明里暗里贬低孟灵薇的人越来越多。
他只是觉得,那些都跟沈梨无关,沈梨是无辜的。
而孟灵薇,有自己护着,哪怕别人不喜,自己喜欢便行了。
他没注意到自己其实也在被影响着,逐渐冷落孟灵薇。
甚至在孟灵薇伤心时,打了她一巴掌。
那一掌魏迟没用多大的力气,以为不会有多痛。
可孟灵薇的眼泪就像断了线一样滚落,哭得他忍不住心疼。
魏迟告诫自己,不能心软,必须给她一个教训。
当着众人的面竟然污蔑自己跟沈梨的关系,是他以前太放纵她了。
他想好好让孟灵薇回家冷静一下,可谁知道,她送给了他一份“大礼”。
看见被撕碎的婚书时,魏迟眼都红了。
但这还不是最可气的,最可气的是孟灵薇还给他写了一封信,信里只有一句话——
“魏迟,祝你跟你表妹早点去死!”
这样恶毒的诅咒,不光是对着沈梨,连他也不放过。
魏迟心里也生出了火气,再加上这些天沈梨跟母亲的煽风点火,便存了心晾着孟灵薇。
他在等孟灵薇主动道歉。
可孟灵薇直接离开了京城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魏迟气得快吐血,母亲这时提起他的婚事,试探地说既然跟孟家那丫头闹翻了,不如考虑考虑沈梨。
魏迟愣住,他原本是不想娶沈梨的。
可如果孟灵薇知道自己要娶沈梨,肯定会坐不住吧?
那她到时候还不是得回来!
于是一气之下,魏迟答应了。
他分明重修了婚书,连沈梨骂自己那封信都一起收在箱子里。
可还是为着一口气,一直拖到来年开春,也没有去找孟灵薇。
他不知道,孟灵薇跑到了奉天以北,根本不知道他快要成亲的消息。
他还以为,孟灵薇就这么厌恶自己,哪怕自己成亲,她也不回来看一眼。
魏迟几乎是心灰意冷地娶了沈梨,破罐子破摔。
他没有发现,孟灵薇就在魏府外,眼睁睁看着他牵住别人的手。
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
只因一次赌气,便擦肩而过,此生长诀。
拜堂那刻,魏迟心里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竟对众人说,若是孟灵薇回来,便娶她做平妻。
可她没有回来。
这次赌气,她走的格外得久。
直到四年后,她的表哥交给他一个盒子。
里面是他赠予孟灵薇的传家玉佩、翡翠簪子,绢花折扇,耳坠首饰。
他喜不自胜,以为孟灵薇回来了,连忙问她在何处。
她的表哥愣了愣,却说:“她已嫁为人妇。”
晴天霹雳,霎时惊碎一腔迷梦。
魏迟意识不到自己吐血了,喃喃问道:
“……在哪里?”
“奉天。”
9
雪粒飞溅,天空又慢慢下起小雪。
魏迟说从没有嫌弃过我后,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,只有脸色不断变幻。
屋内,年年从睡梦中惊醒。
我进屋抱起她轻轻哄着,魏迟就隔着窗户目不转睛地望着我,神色逐渐归于平淡。
他说:“对不起,是我打扰了你。”
我有些诧异,但看他想开了,便也淡淡道:“既然知道,你便离开奉天吧。”
魏迟垂眸,嗯了一声:“过两天就走。”
他犹犹豫豫,问:“我能抱抱……年年么?”
我皱起眉,眼神里露出警惕。
魏迟连忙道:“我没别的意思,你不用担心我会伤害她。”
说罢,他望着年年,一脸羡慕的模样。
年年看着他,朝他张开手:“叔叔抱!”
她还小,不懂大人间的恩怨。
只是察觉魏迟情绪低落,所以伸出了手。
魏迟眸光亮起,可怜兮兮地看我。
我叹了口气,还是把年年递给他:“好好抱着。”
魏迟受宠若惊,小心翼翼地抱起年年。
他注视着女孩的眉目,虽然还小,可长的很像我。
魏迟看着看着,忍不住湿润了眼眸,嘴角勾起一丝笑意。
年年摸着他的眼角,好奇地问:“叔叔,你为什么要哭啊?”
魏迟道:“因为,我辜负了一个曾经很喜欢我的人。若不是我的错,也许我跟她的孩子,也像你这么大了。”
我听出他说的是我,瞥了他一眼,让他别在孩子面前胡言乱语,从他手里抱过了年年。
“好了,看也看了,抱也抱了,该走了吧?以后你那些东西,也不要送来了,平白坏我名声。”
魏迟苦涩地点头,道:“不会了。”
他似乎终于醒悟过来,在雪下大之前,离开了这里。
临走时,他说:“若是以后宋归衍对你不好,便带着年年来京城找我,我永远为你们留一个位置。”
我嗤笑了声,说:“不稀罕。”
魏迟眸光暗下去,恍然间,我又听见他的叹息。
宋归衍回家后,知道魏迟来过,忙问我有没有事。
我高兴地告诉他,魏迟已经走了,而且不会再来。
宋归衍疑惑,问我为什么这么确定。
我冷笑道:“但凡他还要脸,都不会来的。”
诚然,先撕毁婚书的是我。
但我可没有逼他选择沈梨。
既然他选了,那就不要后悔。
魏府的长辈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我。
以前看不清,现在却能想明白。
若不是他们不满,我与魏迟的婚事又怎么会被一直拖延,直到沈梨出现?
包括那些抬高沈梨而贬低我的话,也是有心人故意在我面前传播,想让我自惭形秽。
魏迟的母亲,还真是煞费苦心。
我冷嘲地勾起唇,将京城的杂事抛在脑后,并不知道,魏迟回去就整顿了府邸。
他以无子为由,将沈梨休弃。
沈梨跪在府门前哭得梨花带雨,破罐子破摔道:
“成亲这几年,你都未曾跟我圆房,我如何怀上身孕?”
“侯爷,你为何要这么对妾身!”
她哭得凄惨,可魏迟却丝毫不讲情面。
最终沈梨被送回了沈家,没两年郁郁而终。
我在奉天,跟宋归衍将药铺打理得井井有条,年年也在我们陪伴下逐渐长大。
又是一年冬季,大雪纷飞,年年对着院门外望,说:“娘亲,我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人。”
我失笑,说:“不会又是卖冰糖葫芦的吧?”
年年脸上浮起一抹绯红,摇头道:“不是,那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,好像湖水一样。”
这句形容,不期然让我想起了魏迟。
可听说魏迟前两年去了西北边境,怎么会出现在奉天?
我狐疑道:“你没看错吧?”
年年不确定道:“应该……没有……”
雪太大,她也不确定那双眸子是否是转瞬即逝的错觉。
见她还在踮着脚张望,我无奈地唤道:“别看了,先吃饭吧。”
温暖的饭香从小院传出,那道站立在院门外的身影似乎是笑了一下,接着转身离开。
大雪落满他的伞,已经生出细纹的脸庞不再年轻,只是那双眼睛,依旧盈盈如水洗苍穹。
《我孩子都两岁了,前未婚夫想我了?全文+后续》资讯列表:
为您推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