鸠占鹊巢？喜鹊归来，人渣颤抖吧顾渊渊哥:前文+后续

第5章

在邻里街坊的热心协助下，我将奶奶的遗体送往火葬场进行火化。

待我手捧奶奶的骨灰盒，返回那曾与她相依为命、破旧衰败得仿若风一吹就会坍塌的棚屋时，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愣在当场。

往昔那人人路过都掩鼻皱眉、避之不及的垃圾屋，此刻竟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，水泄不通，嘈杂的人声嗡嗡作响。

人群之中，一个身影突兀地闯入我的眼帘 —— 那是我仅有一面之缘的亲生父亲，顾称生。

这着实让我倍感意外，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涟漪，原本还心存一丝天真幻想，暗自期许他是良心发现，打算来为奶奶尽最后一点孝心，送老人最后一程。

可眼前的场景却如同一盆冷水，无情地浇灭了我那点微薄希望。

只见他正对着一对头发花白、气质不凡、周身散发着矜贵气息的老人，点头哈腰，脸上堆满谄媚笑容。

脊背弯曲的弧度仿若压着无形重担，哪有半分对逝者应有的敬重与缅怀之意，那副嘴脸，看得我心生厌恶，胃里一阵翻涌。

就在这时，人群里不知是谁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：“鱼儿回来了！”

刹那间，众人齐刷刷转头望向我，自觉地从中间让出一条狭窄通道，目光纷纷聚焦在我身上。

就连那两位陌生老人，也带着探究、疼惜交织的复杂目光，将视线投向了我。

“鱼儿，你怎么才回来？

你外祖父、外祖母都等你许久了，快过来，叫人啊！”

顾称生的声音在我耳边突兀响起，语调刻意拔高，透着股装模作样的亲昵劲儿，那副嘴脸，仿佛他一直都是个尽职尽责、慈爱有加的好父亲一般，实在是讽刺至极。

要知道，此刻他那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母亲的骨灰，还被我紧紧捧在怀中，散发着丝丝温热，可他却连眼角的余光都吝啬得未曾施舍半分，仿若那只是无关紧要的物件。

我视若无睹，径直掠过他，朝着那两位眼眶泛红、隐有泪光闪烁的老人缓缓走去，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平复心绪，轻声说道：“外公、外婆，我是鱼儿。”

其实，在奶奶离世前那段昏暗无光的日子里，她曾破天荒地与我谈及从未谋面的母亲，那些往昔旧事，仿若打开一扇尘封大门，让我窥见些许真相。

也正因如此，我心底明晰，若想在往后日子里平安顺遂地长大成人，眼前这两位老人，便是我唯一可靠的倚仗。

所以，这一声 “外公、外婆”，我叫得格外自然顺畅，毫无半分心理负担。

外公、外婆心怀悲悯，慷慨解囊，动用不菲财力，请专人精心操办奶奶的丧事。

丧葬仪式庄重肃穆，每一处细节都尽显用心，算是给奶奶的一生画上相对体面句号。

此后，我便要跟随他们前往繁华热闹的 A 市生活，开启未知旅程。

临行之际，我怀揣忐忑，小心翼翼地征得他们同意，前往海城福利院探望故渊。

这些日子，我一心扑在照顾生病奶奶上，已然许久未曾踏足此处，福利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，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
正独自发呆的故渊瞧见我现身，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，脸上洋溢出不加掩饰的喜悦神情，仿若阴霾天空乍现暖阳。

可当他听闻我即将离开此地，奔赴遥远陌生城市开启新生活时，眼眶瞬间蓄满泪水，豆大泪珠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，顺着脸颊簌簌滚落。

那是自我们相识数年来，我头一回见他落泪，以往即便在福利院里遭受大孩子无端欺负、刁难，被推搡在地、恶语相向，他都未曾这般脆弱，咬着牙默默隐忍。

可世间万事皆有定数，任谁也拗不过命运安排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，即便心中满是眷恋不舍，分别时刻终究如沙漏里最后一粒沙，无情坠落。

临别之时，我满心悲戚又决绝，从脖颈间取下陪伴我八年之久的玉佩，那玉佩温润依旧，承载无数回忆。

我双手微微颤抖，用力将其摔成两半，俯身捡起其中一半，郑重地递到他手中。

随后拉过他的手，在他虎口处狠狠咬了一口，牙齿嵌入皮肉，仿若要将这份不舍、牵挂都烙印其上。

我红着眼眶，哽咽叮嘱他千万不要忘记我，待长大成人，一定要带着这半块玉佩来找我。

起初，我极为惧怕外公，只因他仿若一座冷峻冰山，总是板着一张严肃冷峻的脸，对谁都吝于展露笑颜，周身散发的气场强大得让我心生怯意。

我满心惶恐，生怕哪天稍有不慎做错事，他便会如丢弃妈妈那般，无情地将我扫地出门。

直到某次，我从外婆口中偶然听闻当年那些尘封往事，知晓背后隐情，这才缓缓放下心头防备，明白外公的冷峻背后，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情与伤痛。

当年妈妈负气嫁给我爸，决然跟去海城后，外公、外婆便陷入无尽懊悔自责。

彼时通讯落后，相隔千里的两人仿若隔了山海鸿沟，联络全靠信件，一来一往间，数月时光悄然溜走。

后来，他们满心焦急，托人四处打听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知晓她的落脚地址。

倔强外公在亲情与面子间苦苦挣扎，最终，拳拳爱女之心占了上风，他服软低头，亲笔写了好几封言辞恳切、满是歉意的信，寄往那个地址。

诚挚祈愿母亲能够迷途知返，重回他们身边，甚至表态愿意尝试接纳顾称生这个女婿。

可命运弄人，不知是地址有误，还是母亲看到信件却仍心存芥蒂、难以释怀，不愿原谅，。

之那些饱含深情的信件仿若泥牛入海，杳无音信。

他们打给母亲存折里的钱，亦是分毫未动，仿若被时间尘封。

直至后来，思念成疾的他们实在按捺不住对女儿的牵挂，瞒着众人，偷偷前往海城。

却未料迎接他们的竟是噩耗，女儿早已与他们阴阳两隔。

天人永隔的悲痛仿若汹涌潮水，瞬间将他们淹没。

那一刻，他们沉浸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哀恸之中，满心悲戚，根本无暇顾及一旁年幼懵懂的我。

况且，在他们眼中，我身上或许沾染了父亲的不良基因，是害死他们女儿的间接帮凶，心存偏见在所难免。

直到他们接到奶奶临终前那通电话，奶奶声泪俱下，言辞恳切：“要是连你们也不管她的话，她就长不大了。”

正是这句朴实话语，如同一把重锤，狠狠砸在他们心坎上，深深触动内心最柔软角落。

于是，他们不远千里，日夜兼程赶来海城见我。

我与母亲容貌极为相像，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，外婆曾感慨万千地说，他们第一眼瞧见我时，恍惚间仿若时光倒流，眼前站着的分明就是幼年时的母亲，熟悉眉眼、神情，让他们眼眶泛红、泪湿眼眶。

在之后漫长岁月里，他们常常望着我出神，不自觉呼唤出母亲名字，仿若陷入往昔回忆无法自拔。

为弥补心中遗憾，他们耗费大量财力、动用无数人脉悉心培养我，好似要将对母亲的所有亏欠，都通过这种方式加倍弥补在我身上。

可我心底通透，他们从未亏欠母亲，母亲也从未想过要狠心抛弃他们，相反，母亲生前满心渴望回归家庭，是我的存在，如无形枷锁，牵绊住她归家脚步。

奶奶留给我的那个珍贵木匣子里，日记本静静躺在底部，纸张泛黄破旧，仿若诉说岁月沧桑。

翻开日记本，每一页都布满褶皱，字迹被泪水反复浸泡、晕染，模糊难辨，满篇皆是母亲向她的爸爸妈妈倾诉愧疚与思念的深情话语，从头至尾，未曾提及父亲半句，仿若父亲是她人生中不愿触碰的伤疤。

这本日记，便是母亲给外公、外婆的无声回信，字字泣血，饱含深情。

我至今仍清楚记得日记本中的最后一篇日记，日期定格在 1994 年 8 月 3 日，那天暴雨倾盆，恰似命运奏响悲歌前奏。

“今天是我怀孕第 38 周，身体愈发笨拙沉重，但这个孩子很乖巧，除了孕早期有些孕吐，再未折腾过我。

我想，她出生后定是个温顺的孩子。

我期望她是个女孩，我自己未能成为一个好女儿，让爸爸妈妈伤心了。

我会教导她，不能像我这般任性，要听外公、外婆的话，长大后好好孝敬他们。

哦，对了，爸爸妈妈，我想通了，等我生下孩子，便离婚带着她回家。

你们会接纳我吗？我好想你们。”

母亲满心期许着新生与团圆，却终究没能逃过命运无情捉弄，在那一天，韩婷婷如恶鬼索命般闯入，残忍夺去她的性命，母女团圆梦碎，唯留遗憾长埋世间。

我怀揣对外公、外婆的感恩与期许，挑灯夜读、焚膏继晷，凭借优异成绩考入声名赫赫的人民大学，主修金融专业。

本以为自此苦尽甘来，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，外婆在我读研期间毫无征兆地身患重病，病魔肆虐，仿若狰狞恶鬼，无情吞噬她的健康。

尽管全力救治、寻遍名医，却仍未能挽留住她渐渐消逝的生命，不久后，外婆便与世长辞。

外公、外婆一生情深意笃，携手走过无数风雨，外婆的离去，对外公而言，无疑是致命重创，仿若天塌地陷，世界失去色彩，只剩无尽灰暗。

次日，外公在睡梦中悄然追随外婆而去，他不愿独活，生死相随。

二十二岁这一年，我再次沦为孤苦伶仃之人，命运兜兜转转，仿若一场残忍玩笑。

他们去世前，留下一份详尽遗嘱，名下所有财产交由银行代为保管，银行每月会如准时闹钟般，往我的银行卡里打入一万元，保障我基本生活开销，不至于流离失所。

直至我年满三十岁，方可继承他们的全部遗产。

在三十岁之前，他们留下的豪华别墅、诸多房产，我仅有居住权，仿若暂住旅客。

三十岁之后，房产证上才会变更为我的名字，真正归属于我。

而我，被那三个恶魔残忍谋杀时，才刚刚吹灭三十岁生日蜡烛。

研四那年，校园生活平淡如水，我每日穿梭于教室、图书馆间，忙碌却充实。

偶然听闻隔壁医学院与我们学院将举办一场篮球赛，起初，我并未对此多加留意，只当是寻常校园活动，转瞬即忘。

直至某天路过篮球场外，喧闹人声、喝彩声此起彼伏，其间一个被我深埋心底多年的名字 —— 故渊，仿若一道惊雷，直直钻进我耳朵里。

那一刻，他仿若穿越时光而来，带着那半块承载年少约定的玉佩，重新闯入我的世界，惊艳时光。

他依旧容貌出众，眉眼如画，才华横溢，声名在医学院如雷贯耳，是众人追捧的学霸校草。

就如同幼年时初见那般，他的出现，仿若日光破云，再次惊艳我的世界。

身后追求者众多，环肥燕瘦、各具风姿，可他仿若视若无睹，毅然决然放弃整片花海，唯独钟情于我，目光坚定追随。

此后，我与他顺其自然走到一起，仿若命中注定。

我曾满心疑惑，问他虎口处我咬下的那个疤痕哪去了，他神色坦然，笑着解释说我当年咬得不重，疤痕随着年岁增长、身体发育，渐渐消失不见。

我沉浸在重逢喜悦之中，满心甜蜜，轻易相信他的话，况且有玉佩为证，仿若笃定这就是命运安排，错不了。

在我们交往这一年里，秉持外公、外婆自幼教导，发乎情止乎礼，未越雷池半步。

可相处过程中，我心底却隐隐不安，总感觉眼前这人与儿时记忆中的故渊仿若隔了层纱，言行举止、记忆细节、为人世故，都截然不同。

他察觉到我的疑虑，轻声安慰，说人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，幼年趣事，又有几人能记得分毫不差？

还信誓旦旦强调，我只需知道，他就是我的故渊，玉佩便是铁证，不容置疑。

那时，我心底暗自思忖，若是长大后的故渊是这般陌生模样，或许我们的故事也该适时画上句号了。

满心纠结犹豫，不知该如何向他摊牌、提出分手。

正当我举棋不定之时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仿若狂风暴雨，将我打得晕头转向、措手不及。